“上车前，在附近的旅馆。”何鹏飞发现了女神盯着陆扬不善的目光，忍住笑，认真答道：“他们上车的地点是有名的旅馆一条街，事后我们进行了逐个盘查。”
“结果没有发现有效的线索，很多小旅馆不正当营业，开放并不需要出示身份证，所以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
陆扬叹息一声：“唉，果真是个棘手的大麻烦，别说拖延时间了，搞不好，还会成为无解的悬案！”
沈雪凝神思考半天，又冷静地提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介绍了死者楚小梅的身份，那出租车司机柴文兵呢，他都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没想太多，何鹏飞脱口而出：“柴文兵当了两年的出租车司机，为人正直，责任心强，两年来收获好评无数。不过是楚小梅的家属不依不饶，我们迫于舆-论压力，才做出破案前继续关押柴文兵的决定。”
“至于他的履历嘛，没什么特殊的，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在县里的国企水泵厂工作过，两年前被辞退……额，等等，水泵厂？”
何鹏飞呆住了，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扬屏住呼吸，惊叫道：“妈呀，世界上竟然又如此巧合的事情。蓦然回首，咱们要找的人，他就在监狱关着呢！”
“沈……沈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何鹏飞颤抖着声音询问，愈发对沈雪敬佩了，五体投地，甚至不愿意直呼她的大名。
“我哪里会知道，不过是习惯性地，喜欢多打探一些情报罢了。”沈雪眨眨眼睛，轻描淡写道。本性如此，但在旁人看来，显得她加深不可测。
陆扬拍拍手，瞬间来了干劲，笑道：“没想到曹彬又意外地帮了我一把，等我成功后，必要好好感谢一下他才行。”
“既然如此，我更有信心拿下柴文兵的案子了。用尽浑身解数，哪怕不能找到神秘的鸭舌帽男子，也要力证柴文兵的清白。好让他提早出狱，为我们指证他的老厂长薛凯！”
说着，陆扬停止了今天的走访，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兵分两路。沈雪独自一人，可以用慢悠悠，随缘休假的方式继续寻找水泵厂老员工。
何鹏飞则跟着陆扬，先去接手柴文兵的案子。等一切真相大白后，再重新返回正轨，带着柴文兵，抢在曹彬前面，指证薛凯，拿下主任的位子。
定下计划后，三人分别，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中午，陆扬带着便装的何鹏飞来到信访局，接待柴文兵和死者楚小梅双方的亲属。小姜在其中浑水摸鱼，名义上是打下手，却一直在用语言挑起双方的争吵，拖住陆扬。
陆扬几乎说干所有的口水，花非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场面控制下来。安抚住激动的双方情绪后，悉心倾听他们的诉求。
柴文兵老老婆的主要意思是，自己丈夫没有杀人，不应当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在监狱里关着不放。
而楚小梅母亲的想法是，那鸭舌帽男子虚无缥缈，或许根本不存在。不过是柴文兵趁人之危、女干杀自己女儿后的托词罢了。
她想要一笔天价的赔偿，告慰女儿的在天之灵，顺便将柴文兵按杀人罪论处，关个三五年，然后枪毙。
“诸位听我一言，如果那个鸭舌帽男子真的存在，那么你们双方都是受害者家属。同是苦命人，没什么好争执的。”
陆扬打发走了蒙事儿的小姜，劝诫双方道：“此事你们告到了我的头上，我是一定要管的。在找到鸭舌帽男子之前，柴文兵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能放，但是也不会被定罪，好吃好喝在里面待着。”
“楚小梅的死因已经查明，是饮酒过量猝死的。现在只有找到鸭舌帽男子，才能知道结论，她和人发生关系，到底是弓虽女干，还是两厢情愿。”
“我女儿人长得漂亮，心气儿高着呢，怎么可能随便和臭男人睡觉？她肯定是被害的！”楚小梅母亲不满地哭喊道。
柴文兵老婆愤愤地小声嘀咕道：“说不准，良善人家的女子，谁晚上瞒着家里去陪酒？”
“你个泼妇说什么，你才是陪酒的，没查清楚，瞎说什么？”
“哼，警察同志都证实了，你还不承认呢，老太婆……”
双方又有了争吵的苗头，陆扬一个脑袋顶三个大，只想尽快逃离两帮女人的包围，查明案情。于是他大声制止道：“行了，别吵，我马上去楚小梅晚上兼职的酒吧询问，看看有没有鸭舌帽男子的下落。”
“事情包在我身上，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你们先回去吧！”
磨叽了半天，陆扬总算打发走了两拨女人，瘫倒在椅子上，连声叹气。
立在一旁的何鹏飞讪讪道：“陆主任，你太不容易了，要是让我被那么多哭嚎的女人包围，恐怕我会疯掉……”
折腾一个下午，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陆扬歇了片刻，重新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站起身来，建议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那家酒吧打探消息。正好没有开业呢，里面人少清净。”
何鹏飞点点头，跟着走了。两人简单吃点东西，来到‘夜下海’酒吧。里面客人寥寥无几，许多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那里搔首弄姿，无所事事地东瞧西望，看谁像是有钱的客人，会点自己陪酒。
显然陆扬跟便装何鹏飞的土气打扮，不在她们思考的行列内。发现二人进来，好几个陪酒女从鼻子发出不屑的冷哼。
何鹏飞没有理会，直接找到领班，出示警察证件，冷声询问道：“二十三号晚上，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小梅陪着的客人长什么样，他的名字身份是什么？”
领班是一个二十七八岁，风搔至极的女子。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哎呀，警官，你们天天来，天天问，让不让做生意了？说过多少遍，人家这里，可是正经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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