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慌张得如同被囚禁的小鹿，倒是有几分可爱。
平时不是最爱欺负人吗？
人前人后都是手段高明，雷厉风行的何总监啊！
怎么在他面前碎了一地的威严，捡都捡不起来。
“因为今天，你侵犯了我的底线！”他冷着脸说。
何晓初浑身抖了一下，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事了。
回想一下，刚刚人还好好的，顾畔就进了公司以后突然变了脸，难道自己是在车上做了什么事？
可是也不对啊，自己什么也没做
顾畔嘴角微勾，看着眼前十分纠结的女人，忍住那一声嗤笑。
继续冷着脸道，“为难灵韵，就这么能让你撒气吗？”
他必须要给她一个警告。
何晓初愣住了，“谁说我为难她了？”
顾畔收回了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带着寒光，“半夜三更，你逼她在公司里调香，不算吗？”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何晓初顿了顿，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可是我没有逼她啊！她可以随便调一下应付我的。”谁知道她这么傻，竟然没有。
最后一句话，何晓初没敢说出来，这毕竟是人家顾总心尖尖上的女人。
“就算你没有逼她，那么你让她在angle的基础上调香，这还不算为难吗？”
顾畔的语气带着警告，让她失落地皱了皱眉。
可是，她明明是想要给钟灵韵一个留在a琉的机会啊！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是，调出一种让她满意的香，所以最后只要她调出来，自己点个头就算留下了。
她有意为难，也有意提拔。
但是，顾畔却警告过她，不能留下钟灵韵。
那么，自己的原因必须咽下去。
“angle的配方只有监督部门才有，你让她去找顾茹，不就是为难她吗？”
何晓初咬了咬牙，没说话。
“我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
顾畔冷漠的侧脸，泛着灯光，表情晦暗不明。
“虽然钟灵韵和顾铭确实有关系，但是我总觉得她跟顾铭在利益上并没有交易。”
“所以你就借着顾茹跟她的间接关系求证，假如他们真有利益上的交易，那么作为主管的顾茹就一定会给她配方？”顾畔接着道。
何晓初附和着道，“而且，若钟灵韵真是顾铭潜伏在我们这边的人，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留下。”
顾畔突然转过头来，一脸阴森森地说，“你查我们？”
何晓初小鸡啄米式点头，随后又猛地摇头。
“有还是没有？”他的声音微冷。
“我怎么敢查顾总您呢？”
“有还是没有？”
“没有！”
“有还是没有？”
“顾总，我咋知道您跟他们也有关系啊！”何晓初苦哈哈地赔笑脸，她怎么就忘了顾总跟他们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顾畔冷哼一声，突然猛地启动车子，继而又猛然刹车。
过激的态度，吓得何晓初大气都不敢喘。
车子猛然一刹，何晓初被撞得脊背生疼。
“钟灵韵的事，你不要再管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跟顾铭不过只是在一起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脸色的阴暗，加上夜里漆黑，他仿佛如同罗刹。
“我错了顾总！”
见顾畔没有回应，她使劲掐了一把大腿，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
“顾总！”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顾畔哼了一声，回头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一脸认错的模样，姨妈色的大红唇高高撅起，委屈得如同个小媳妇似的。
居然还有点性感！
他的气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顾畔当即一愣。
明明侵犯了自己的底线，为什么一看到她这撒娇的模样，自己却一点把控能力都没有。
见顾畔愣住了，何晓初再度伸出那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顾畔强忍住心中万马奔腾，深呼吸一口气。
这个女人到底要闹那样啊？
明明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还敢对他撒娇？还敢撒两次？
简直色胆包天！
可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她在耍小聪明，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反而
好想去摸摸她的头，告诉她：算了算了，我没生气。
于是，顾畔在深呼吸一口气后，俨然伸出了那只大手，朝她的头发伸过去。
突然，手在半空中停下来。
然后转而缓缓落在她的大腿上。
正是何晓初刚刚猛然掐了一把的位置。
“掐得疼吗？”
何晓初愣住了。
“你的眼泪有点假！”
何晓初不自在地别过头，一本正经地说，“噢是吗？那我下次再用点力！”
顾畔：！！！
***
“总监，我把香调好了。”钟灵韵盯着浓重的黑眼圈，从远处叫住了她。
何晓初愣了愣，缓缓点头，“跟我进来！”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桌前显眼的位置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映入眼帘。
何晓初错愕地看向正在整理文件的秘书。
秘书回答道：“是顾总送来的。”
何晓初怔住了，“顾总？”
“对呀，今天一大早他亲自送过来的。”
何晓初意外地打开这份早餐，有些不解，也有些甜蜜。
饭盒里的爱心早餐，正是一个小丑的笑脸，把她逗乐了。
难道顾畔意识到自己昨晚态度过激，主动和解？
何晓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和解吧！
钟灵韵双手呈上调制好的香水，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爱心早餐上，眼中有些失落。
这一细节都被何晓初看在眼里，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己的老公被自己的下属惦念着的感觉真不好！
“这香水的味道虽然没有原配方，但香的灵魂都八、九不离十了。”何晓初把香凑到鼻尖，闻了闻，意外地点点头。
没有原配方也能调出angle的香来，看来她确实是用心了，还没有作弊。
“这么说来，您同意我留下了！”
何晓初满意地点点头。
钟灵韵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猛地感谢。
“好了，其实我也没想为难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要留在a琉的决心。”
“谢谢总监！”钟灵韵开心得差点没蹦跶起来。
“但是”何晓初买了个关子。
钟灵韵收回情绪，认真地听着。
“以你的资质，实在不适合留在调香部门了，你调到文职部吧。”
钟灵韵失落地顿了顿，“我明白，但是总监能留我在公司，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回到调香部门的。”
此时，秘书走了进来。
“总监，万小姐来了！说是有合作上的事情需要跟您谈一下。”
何晓初意外地站了起来，“请她到会议室。”
随后，转身出去。
“万小姐改变主意了？”何晓初走入会议室，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她笑着问道。
“听顾总是，是您让医生治好了倩倩的，我想作为报答，改跟你们合作。”
何晓初忙说，“不不不，让倩倩失足落水，是我们的失职，这些是我们应当做的，报答还称不上。”
“不过呀，也多亏了顾总，要不是他背后的诚意，我还真不会那么轻易改变主意呢！”
“这是我们该做的，本来没想到你会改主意，还真是意外”
话音落下，会议室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两人双双吓了一跳，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来。
却见顾茹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万小姐，为什么要跟我解约，我们已经签好合同了，你这样是违约行为。”顾茹趾高气昂地说。
何晓初愣了愣，看向万颖。
她淡然轻笑，似有讽刺。
“违约？”她抬起头来，说：“依我看，顾小姐才是违约吧！”
“你什么意思？”顾茹气得发抖。
“合同里有说明需要这次合作的直接负责人跟我签约，而你，不过是区区a琉的监督部门主管，根本无权管理这件事，却敢越权找我合作？”万颖冷眸一眯，眼中凌厉万分。
可是，何晓初却听出这句话有着明显的偏袒之意。
顾茹一怔，气得脸色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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