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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冷清北辰宣代 > 第242章 仇恨
 
冷清看得捧腹大笑,身边有个活宝,那还真是好,而这一刻,一旁的怒艳,心中却是翻腾起了波澜。

虽然,她是才与冷清三人接触,可是,看三人这样子,并不像是坏人啊!犹其是看奔雷那憨直的样子,怒艳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奔雷就是杀了他哥哥的凶手。

就算杀,那也得有理由啊!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怒艳越觉得迷茫,愣了一阵,怒艳终于是忍不住了,冲上前去,瞪着冷清,便是问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哥哥,我哥哥做错什么了吗?是,我知道,我哥哥不是一个将才,可还罪不至死吧?你们何必这般残忍?”

冷清正欲开口反驳,一旁,追水早已迫不及待,冲上来,瞪着怒艳,便是喝道:“怒江是咎由自取,想置我与奔雷死地,遂与我们打赌,可是,输了赌约,他又不认帐了,你觉得这种人,该杀不该杀?”

怒艳的眼泪,哗的一下全下来了,可怜的看着追水,哭泣道:“是,哥哥是赖皮,可是,他对父母孝顺,对妹妹好,很疼我,我不能为他报仇,是我的无能,再活在这个世上,也没脸了,不如死了算了。”

心碎的怒艳,就这般带着仇恨,一头撞向了浴场大栏杆。

冷清和追水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做多余动作,两人心里都清楚,这种祸根,留着也是祸害,她要是能自己死了,也倒帮了自己忙了。

可是,怒艳刚刚冲过去,浴池边打水的奔雷回来了,眼急手快的他,一把将手边捏着的一杠子水桶丢给了追水,然后,便是一个飞身,跃至浴场栏杆前,时机抓的刚刚恰当,撞来的怒艳,正好一头撞在奔雷胸前。

她想死都没死成。

被奔雷救了下来,心碎的怒艳,更是难受的不得了,抓住奔雷胸前的衣服,便是猛扯猛拉,怨恨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救我,我死都不行吗?死你也要拦着吗?杀我哥哥还不够,你还要拦着我死吗?”

奔雷怒了,一把捏起又哭又闹的怒艳,便是将之高高提向了空中,一双眼睛瞪着哭叫的怒艳,刹一那,霸气十足的奔雷,竟是将怒艳整个给吓住了。

奔雷冷着脸,历喝道:“你的仇恨,我来扛,失去怒江,不等于失去所有,你还有你的大好青春,你还有值得你活下去的人,活下去,还是死掉,我没理由干涉,但是,我明白的是,像我这样一个空有一身蛮力,又笨又蠢的人,尚还有被人需要的一天,难道,你如此貌美如花的人,就没有被人需要吗?”

说完,奔雷一甩手,将心碎的怒艳丢到了一边,大踏步奔至追水身前,一把抢过追水倒完了水的空桶,气耸耸的奔进了浴场之中。

铁头领静默的跟了上去,他很是欣赏奔雷的仁义。

要是换做别人,自己仇人的妹妹要来杀自己,那还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奔雷却不这样做。

他是真心的,只想怒艳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就会有希望,只要活下去,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心碎,难受,困境。

那永远只是一时的,要相信,风雨过后,一定会有彩虹的。

怒艳呆在了地上,呜呜的哭泣着,冷清轻轻走上前去,低头看着怒艳道:“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你哥哥还在的时候,可是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剌,将他当狗一样使唤,修御兽场,扫猛兽的屎尿,可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抱怨过一生,只是默默的做着,只想他和父亲能过上好日子。

可你哥哥,连这机会都不给他,他杀了你哥哥,你闹死闹活,可若是你哥哥杀了他,你指不定掩嘴一笑,那么我问你,那些被你哥哥害死的人,又该死吗?

他们的家人找谁哭诉?他们的家人是不是都该和你一样,报不了仇,就自寻死路?”

怒艳被问的哑口当场,想说什么,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僚望高台上,袁涛冷眼看着这边情况,心中若有所思,怒艳,不过是他放去做试控的诱饵而已。

就这般状态看来,这三人果真不是那种只求利而为己之私的人。

如果一开始,冷清三人便是将怒艳杀掉的话,估计,袁涛老小子,又得在心里,对三人做另一番点评了。

木参议呵呵一笑,乐道:“大将军,如何,这两个人材,以后成就必定会不凡吧!只要大将军稍加利用,好生教导,这两人,日后,定会成会将军的利器。”

袁涛轻动手指,微微一笑,冷道:“如今,大哥在朝中左政,我与朝外右兵,只需些时间,袁家便可以一举颠复北辰家的王朝,到时候,便是我袁家夺天下了,木参议,你跟了我多年,你说说,就现在这般状态,袁家夺天下,还要多少时日?”

木参议偏头想了想,遂道:“大将军,如这两人是上天派来助大将军的利器,那袁家一夺天下,便以单数年,可若是不是,那就说不准了。”

袁涛冷冷一笑,一掌拍下,将身前横木拍出一个深深掌印,冷道:“如若不是,那本将军便将之催毁,本将军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一丝危机悄然临近,冷清三人一点儿也不知晓。

浴场内,铁头领与奔雷还在来回打着热水,大浴桶前,追水盯着泡在热水中的沼龙,嘴角悍见露出微笑。

而冷清,则是站在怒艳面前,静静的看着怒艳,希望怒艳能有别的选择。

哑然了一阵之后,怒艳的心中终是苦涩起来,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冷清,怒艳哽咽道:“那如果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难道,就看着自己的杀兄仇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什么都不做,还要微笑着面对,你不觉得,这太残忍了吗?我恨,我恨你们。”

话到最后,怒艳甚至是吼出来的。

这一刻,又有谁知道怒艳心中的不甘与难过?

嘲讽的笑笑,冷清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会以自己拥有这样哥哥为耻,如果换做是我,当初就应该将自己哥哥导向正途,自己什么都没做,到最后怨天怨地,试问,你能怪得了谁?”

怒艳释然了,冷清这般一说,怒艳立马呆在了当场,停止了哭泣。

是啊!当初自己做了什么?不仍是看着自己的哥哥,胡作非为,自己无能为力吗?仇恨?恨谁?不该恨自己无能吗?

冷清不想再多言,转过身走回了浴桶边。

此刻,浴桶里的水已经盖过了沼龙,沼龙身上那一屋屋恶心的寄生虫,终于是在热水的浸泡下,脱离了沼龙的鲜甲,浮到了水面之上。

风中依旧飘着恶臭,冷清却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是刚才的怒艳,让她感到木然了吧!

谁又能知道呢?

昏阳慢慢的西斜而去,冷清抬头看着西边,离天黑还有一会儿,想来,今晚会在军营中度过了。

冷清期待着,她倒是很想见见,那宣城之中,赫赫有名的花楼杜姐,到底是长个什么鸟样。

还有就是,听风进展的怎么样了?

……

军营,是男人的圣地,这种地方,很少会有女人。

这不,偶尔的来次女人,却是早已令这帮热血汉子,个个人未到身先热了。俗话说的好,当兵就是当的寂寞,这话说的其实挺有道理。

以前的冷清,在二十一世纪,身为女特工的她,不大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今天,冷清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话的真谛了。

天还没完全黑下去,袁涛的整个沼泥军营当中,便是沸腾了起来。

一堆堆篝火,平地起高楼,在沼泥军营的炼军操场之中,堆起了一阵方列,乍一看去真给人一种雄壮的感觉。

为啥要说雄壮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众所周知,沼泥军营之中,是设有禁火令的,每天夜晚不到辛时,不准点火。

而现在,为了迎接杜姐与一众姑娘,袁涛算是将禁火令抛到一边去了,敢在沼气泛澜的沼泥军营操场之中,堆起如此众多篝火,这着实是让冷清感到很惊讶。

昏阳西斜至山头,只剩下了一个小圆角,冷清光着身子,浸泡在浴场的温泉之中,背靠着温石,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刹,快意恩仇早已是尽去,冷清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享受。

长途奔波至这历城,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到是让冷清有点儿疲惫了,靠着靠着,冷清的意识逐渐消散。

她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眼皮翻滚,梦袭上了冷清的脑海,梦里,冷清站在一处高高的山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山下风景。

山下略有一众悍兵,个个手持长鞭,鞭打着一队队穷苦百姓,奴隶着老百姓们,搬着山石,修筑防御工事,手段惨不忍睹。

冷清心中着急,想要前去阻止,可是,一心为民的她,却是发现,无论她如何迈动脚步,自己依旧是停在高高的山头之上,哪儿也去不了。

冷清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只能驻足观望,其它的,她都无能为力,冷清多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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