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功德箱一类的摆设，毕竟是神灵注视的地方，王磊也没有乱问，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神父。那意思好像是在问，多说钱，你说个数，我绝对不讲价。
神父面带慈祥的和王磊对视，仿若圣灵附体。
王磊正纠结着应该怎么说呢，身后的托尼就拽了他一把：“走吧，我们找个酒吧喝一杯。”
王磊跟着托尼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神父还是那个样子，眼中没有恼怒，依旧慈祥的一塌糊涂。于是王磊微微鞠躬说了声谢谢，才领着云裳跟着托尼离开了教堂。
前往酒吧的路上，王磊心情愉悦的说道：“李源神父真是个好人，都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他态度那么热情，还有耐心，哦对了，还给我们圣经。”
“嗯！”托尼拍了下方向盘：“你开心就好，至少我一千块没有白花。”
王磊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后座的云裳笑的花枝乱颤。
托尼好像在安慰王磊一样：“对了，是我得知你要信教之后我才主动给他的钱，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王磊的脸便秘似的抽成了一团。托尼说他是主动给的，他也是个天主教徒，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问题是王磊很纠结，要是托尼没有事先给钱，神父还会把他伺候的如此精神愉悦吗？还会最后免费赠送两本圣经吗？
“磊子，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托尼看出了王磊的纠结，劝道：“你来教堂的目的达到了，你的心灵遭到了归宿。一千块都不一定够我们去酒吧消费一次的，能解决这个问题，你觉得贵吗？”
王磊想想也是，他刚才觉着没给钱还有点心里不安，现在知道给了钱，托尼还这么说，他就好过了很多。
“你说的不错。”王磊呵呵一笑：“最重要的一点，钱不是我花的，我还得到了精神上的享受，值了！”
“喂喂！伙计，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有种请你去嫖娼的即视感。”说完，托尼连忙双手相握放在身前，还他妈闭上了眼睛：“哦，仁慈的主，请原谅我对您的不敬。”
“该死的，你在开车。”看到他这个动作，王磊大惊失色，他和托尼倒是没什么，云裳可还在后面呢。
托尼睁开眼握住方向盘：“磊子，你得到了信仰，那么你就要常把圣父放在心里，挂在嘴边。比如刚才，你应该说：哦上帝，你在开车。”
王磊咔吧咔吧眼睛：“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是说‘上帝’和‘该死的’没什么区别？”
托尼想了想：“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云裳不想跟着去，她对酒吧的印象非常不好，但她并不阻止王磊和托尼去，只是要求先把她送回家。
把云裳送回去之后，托尼驾车上路，半个钟头，车停在一家靠近京都主城区的酒吧门口，这是一家很安静的酒吧，没有舞池，音乐也非常柔和。
俩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托尼拿起啤酒和王磊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要是云裳知道来这样的酒吧，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先回去。”王磊对这家酒吧感觉不错：“对了，刚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就是你认为上帝和该死的没什么区别。”
托尼沉默片刻，认真的问道：“磊子，你觉得我这种双手沾满了鲜血，还训练出了一堆杀人狂的人真能上天堂吗？无论我有多么虔诚。”
王磊皱起了眉头：“应该……会吧！我们华夏的圣人说过一句话，叫有教无类。上帝怎么说也是圣人一级的存在吧？再说了，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上帝他老人家肯定会给你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你不用安慰我。”托尼把酒瓶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如果什么人都可以上天堂，那么地狱的存在就没了任何意义，你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
呵呵呵，除非我从现在就找个没人的小岛隐居，做个苦修士，用我的余生为上帝奉献我的虔诚。”
王磊有点懵B，既然你都自认为上不了天堂，那你还信你妹的上帝。
“其实我信教就是怕死。”托尼看着那个弹钢琴的美女，眼神有点迷离：“活着多好，就像现在，我想上那个美女，我有思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反应。
你们华夏人不是总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吗？我信上帝，那么天国就一定存在，我去不了天国，我可以去地狱，我相信凭我的本事到了地狱也一定混得开。”
闹了半天还是想给灵魂找个归宿，王磊觉得这世界上如果有供奉邪魔的场所，香火一定比什么寺庙道观和教堂还要鼎盛。
因为这世界上位于金字塔尖的那极小部分人，却掌握着世界上最庞大的财富和权利。这些权利和财富上尸骨满满鲜血淋漓，他们能上天堂？不不，他们一定会沉沦地狱。
可谁在乎呢？只要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还能在另一个地方存在意识身体，能看能听能说，谁在乎那到底什么地方。
这么想一想，王磊心情更加平静，死了怕什么？咱也是信上帝的人了，要是我死后你看我不爽，把我扔地狱也行。
“亲爱的托尼，那我以后到了下面就靠你罩着了！”
托尼很不满：“为什么我要罩着你？而不是你罩着我？”
王磊一脸的献媚：“你下了地狱站稳脚跟，也需要有人帮衬吧？”
“NONONO”托尼摆了摆手指：“先去地狱的肯定是你。”
王磊低头祈祷：“仁慈的主，万能的上帝，请保佑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我过年过节的一定……一定……”
王磊想说我一定给您烧几柱高香，可他突然想起来天主教的门规和他偶尔见到的那些不太一样，他还没见过有谁在教堂上香的。
于是王磊睁开眼小声问道：“上帝他老人家需要点黄纸高香金童玉女一类的东西吗？”
托尼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嗯，这是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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