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待在这里。”我看着两个警察说道，“碰巧那天另外一个室友回来了，我从晚上六点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在客厅看书，中间杨妙也拖着行李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吧，那个时候我准备洗漱睡觉了，我十点半就回了房间，第二天六点半才起床。”
“也就是说，十点半之后，就没人能证明你还待在房间对吗？”
“是。没人能证明我睡了觉。”
“她原本和你的前男友住在一起，为什么一个月前又搬到了你面前？”
“我和她之间这么不对付，你觉得我会去试图了解她的私生活吗？不过我前男友给我发牢骚的时候倒是给我说了一些事情，他们似乎一个月前吵架了，两人暂时分局，她刚好找到了我这里。”
“以你对她的恨意，你能容忍她在这住一个月？”
“不能。”我朝着两个警察苦笑一声，“可是现在房子不好找，我现在的收入也大不如前，如歌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我是不会搬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她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激发了你的恨意，所以你干脆决定留下来，然后杀了她。”
“你们警察说话不用负责的吗？我承认我确实恨他，也想杀了她，但是杀人是犯法的，我不可能担这个法律风险。”
“若是不用担这个法律风险，你可能就会动手了是吧。”矮个警察苦笑一声，“你还真是直白。”
“怎么了？想想又不犯法。”我无奈的看着他，“即便是真的动手，我还未必打得过她。”
对我而言，我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事。
因为我只要不说漏嘴，该说实话就说实话，无所谓，他们怀疑就让他们怀疑吧。
警察连尸体都找不到，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们怀疑这里就是凶案的第一现场。一会就会有专门的调查人员过来调查现场。”矮个看着我。
我无所谓的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现场房间我算是清洗了无数遍，毕竟我一天到晚待在这里，有的是时间，指纹脚印什么的最好处理，最难处理的是血迹。
对抗鲁米诺试剂，要么选择漂白剂清洗现场，要么就得靠清水来反复清除血迹，不过如果用漂白剂那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亮堂堂一片，警察直接就知道是我杀了人。
地板和衣服上的血迹也很好处理，最难处理的是墙面的血迹，我只能用透明胶带一点一点将干涸的血迹粘下来。
幸运的是，这墙漆的质量还不错，而且粉刷时间比较新，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痕迹的。
矮个子直接环视整个客厅，寻找着可能作为杀人现场的地点。
“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这房子里，如果将这里当成杀人现场，是不是太冒险了？”高个警察低声的对矮个子说道。
“未必。对于韩晓梅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毁容的缘故，一旦出门，很容易被盯上和记住，如果在家里动手，能省去被目击的麻烦。”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到房间里来调查的大队伍过来了。
只不过他们将这里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几天时间，我几乎天天都在清理凶案现场，他们要是能找到什么线索反而奇怪。
高个子询问着同事搜查的结果，眉头紧皱的和旁边的矮警察交头接耳。
我站在沙发旁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韩小姐，这房间真是干净的过分。”高个子朝我微笑道，这两个站在我眼前的警察，每次说话都话里有话。
“我这个人有些洁癖，所以习惯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这里总共租了三个人，各自的卧室算是各自的房间，客厅，餐厅和是公共的，他们不在家的时候，你会打扫这里吗？”矮个子环视着客厅。
“当然会了。”我笑着点点头，“因为我已经毁容了，没办法出去工作，只能捧着自己的电脑做一个自由业者，虽然赚的不多，但是好在空闲时间多，不能随便出去，还不是只能窝在家打扫卫生。”
“明明遭遇了那么悲惨的事，还能这么乐观的面对人生，真是令人钦佩啊。”高个子看着我脸上挂着的微笑，忍不住说道。
“你错了。支撑我活下去的不是生活的信念，而是仇恨。”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口，这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其实说出来也无妨，警察们找不到任何表面的线索。
我甚至都有些有恃无恐。
“这三个人的房间还有客厅餐桌都查看过了，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线索。”穿着制服带着手套的警察无奈的朝高矮个两位警察叙述情况。
因为没有尸体，所以也就无从判断杨妙是怎么死的。警察们等于是连线头都没有找到，又如何能解开线团呢？
“反正我是不建议将这件案子转为谋杀，至少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不能光凭着猜测行动。”高个子掉头看着矮个，“这不符合规定，更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你不觉得她很可疑吗？”矮个子偷偷朝我指了指，他说话很小声，只是我听力比较好，依然能听见，甚至我有种他故意在我面前说这话的感觉，他就是想让我听到。
“如果杨妙真的是被谋杀，可疑的人可不止她这一个。”高个子摇摇头，“之前的调查名单就排列了一长串，杨妙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至少有七八个人有杀她的动机，这女人有那么可恶吗？这都算是神憎鬼厌了吧，我看了她的照片，小姑娘至少看起来还是蛮清纯漂亮的。”
“你懂什么？”矮个摇摇头，“能让这么多人惦记着，说明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个交头接耳的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调查工作进入尾声，两个警察看着我的眼神也变成了尴尬。
“不知道警官们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我朝着矮个警察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抱歉打扰了。”两个警察同时起身，忙活了这么大半天，差不多算是白忙活一场，两人的脸上多少都有些无奈的神色。
两个人跟着自己的同事准备收队，我也起身相送。
忽然间，屋子后面传来一声猫叫。
我很害怕猫，一听到猫叫本能的就毛发竖直。我这些微的神态变化和屋子后头的声响引起了矮个警察的注意，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好奇的打量着我。
“请问……你还养猫吗？”矮个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忽然间就变得有些窘迫起来：“我不养猫，因为我很害怕猫这种动物。”
“是这样……”矮个子点点头，“这里是十六楼，按理说窗外该不会有野猫才对，可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声猫叫。”
他就这么走了进来，循着猫叫的声音走了过去，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呆愣在了当场。
叫声的来源，分明就是杨妙的房间。
所有人都站在门外，盯着矮个，他带着手套，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然后慢慢的朝厕所的方位走去。
这房子没有公共厕所，都是厕所连着卧室。
矮个子的脚步在里面停止，我感觉自己也仿佛心跳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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