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子桐哭的如此伤心,两个男人那眼中的杀气渐渐消退,一时间都恢复了神智。
“走,我们回家。”
杨子桐吃力的将那个男人搀扶了起来,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门。
“桐桐姐!”身后传来了萧亚霖的一句呼唤。
杨子桐回过脸去,只见萧亚霖就那样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树干。
虽然已经鼻青脸肿,但他的嘴角还是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艰难的抬手,伸开了拇指和小指,凑近耳畔。
他这个意思是,我等你的电话。
杨子桐神色复杂,深吸了一口气,将萧临扶进了车里。
……
男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在他那冷峻的脸庞之上,到处都是青紫。
杨子桐打开了医药箱,小心翼翼的替他上着药,小声的问了一句。
“疼吗?”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便咬紧牙关。
“不疼。”
“疼不疼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在上好了药之后,杨子桐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摇头苦笑了一声。
“你真傻,居然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了,我和他生来就是敌人,是对手,这一战无法避免。”
“傻瓜。”杨子桐凄楚一笑,“你们男人都是傻瓜。”
……
第二天,当萧临再次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他朝着旁边看了一眼,那小女人不在了。
他披着一件睡袍缓缓走下了楼,楼下,何小艾正在准备早餐。
“大少爷,你醒了?今天的早餐是蛋花粥哦。”
萧临目光在大厅中来回扫了一眼,蹙眉问道:“夫人呢?”
何小艾面色茫然,“夫人?她不在房间里吗?”
“她已经起床了,你没见到吗?”萧临狐疑问道。
“没有啊,一早我就没见到她。夫人一向爱睡懒觉,我以为她还在房间里呢!”
话音刚落,何小艾这才留意到了他脸上青一块子一块的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天啊,大少爷,你的脸,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萧临不以为意,接着面露微笑道,“帮我找一找她去哪儿了,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她。”
“好的,我这就去!”
萧临拉过了椅子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他盛了两碗粥,一碗是自己的,一碗放在了旁边,那是杨子桐的。
不知不觉间,他那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几分。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他想明白了许多事。杨子桐说的对,既然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那不如就放下心头的执念。
他打算带着杨子桐和两个孩子离开,去游山玩水,去过他一直想要过的日子。
“大少爷,不好了,夫人不见了!”何小艾慌张的跑了过来,“屋里屋外我全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
“怎么会这样?”萧临感到有些诧异。现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属下陆成打来的。
“老板,这实在是太好了,公司终于又回到咱们的手里了!”
萧临眉头一蹙,“陆成,你是睡糊涂了是吧,在说什么呢?”
“老板,你还不知道吗?”陆成语气难掩兴奋,“萧亚霖那家伙自动放弃了公司的权力,总裁之位和那百分之八十五的股权又全都转交给你了!”
“什么?”萧临肃然起身,那脸上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消退,“你听谁说的?”
“我现在就在公司呢,这里还有一些公证处的人,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萧临心中还是感到万分的惊喜。赶紧回到二楼换衣服,结果就在出发前,却发现桌子上压着一个小纸条。
他面露狐疑之色走上前去,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这是杨子桐留下的,没有什么道别,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仅仅只有六个字。
“我爱你,对不起。”
见到这六个字,萧临脸色突变。
他明白了,难怪萧亚霖这混蛋会突然放弃总裁的位置,他一定是以毁掉公司为由要挟那个小女人,因为那混蛋一直想要得到她!
那张纸条在他那粗粝的手中化作了一团废纸,他感到头脑已经是一片空白,心中更是感到无比的空虚,就像是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只见他缓缓的合上了眸子,当那滚烫的热泪沿着他那冷峻的脸庞滑落而下之时,他这才明白,他弄丢了自己的灵魂。
“杨子桐,你怎么这么傻?”
回过神来之际,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红着眼睛冲下了楼。
“少爷,你要去哪儿?”何小艾问了一句。
“我他妈找我老婆!”
……
三年后,毛里求斯的一家红十字会医院。
温暖闲暇的日光洒落在后花园之中,在一张白色的长椅上,杨子桐和萧亚霖静静地坐在那里。
“今天天气不错呢。”
杨子桐抬手收拢着额前的碎发,俏丽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比这园中盛开的夏花还要好看。
萧亚霖看着她那完美的侧颜,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回过神来之际,便是习惯性的温润一笑。
“恩,是啊。”
“医生说你马上就能出院了。”杨子桐望向了他,一双杏眼光华流转。
“调皮。”萧亚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目光中满是宠溺,“你不用骗我,我自己的病我知道。”
“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有点信心好不好?”
杨子桐眉眼间噙着笑,但却暗中将那份诊断书又藏得深了几分,但还是被眼尖的萧亚霖瞥见了。
“手上藏的什么?拿来给我看看。”萧亚霖作势去抢。
“不给,我偏不给!”杨子桐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
“拿来吧你!”萧亚霖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来。
“别看!”杨子桐显得有些惊慌。
“嘘!”萧亚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便单手展开了那份诊断书。
他静静地看着,先是微微有些错愕,随即便咧嘴笑了,笑的没心没肺。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看吧,连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一个月了!”
望着面前这个肆意大笑的男人,杨子桐心中涌上一阵酸楚,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
“桐桐,你怎么哭了?”
萧亚霖言语间带着几分责备,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不许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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