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看着顾清欢，依旧不动声色，“顾清欢，看来，没有亦阳，你到是开心。”
顾清欢眸子闪了闪，抬眸间，大大的眼睛看着莫凡。
莫凡看的出，因为他的话，使得她有在刻意的隐藏她的情绪。
不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对此，莫凡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毕竟，她不是他的女人。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最终就这样不了了之。
莫凡很快离开了，他的人，就像他看起来那样，冰冷到淡漠。
在这个过程中，顾清欢甚至，都还没有机会再问多些什么。
顾清欢看着莫凡的背影，她的唇角动了动，她的心里，是有着挣扎的，她是想要问凌亦阳的事情。
可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不想屈服。
对于凌亦阳，更多的，她现在是过不去她现在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她不想在这种非正常的生活中，被彻底改造掉。
“她还好么？”
莫家，一直等候着莫凡的凌亦阳，若有所思的看着莫凡，有些急切的询问着顾清欢的事。
莫凡有点玩味的顿了顿，有些感叹。
现在的凌亦阳，他同顾清欢之间，俨然就是调换了位置。
曾经的顾清欢，追着凌亦阳跑。
而现在的凌亦阳，却在心心念念的，想要让顾清欢重拾起过去的，那份对他的情感。
“看起来一切正常，亦阳，似乎，你这时间的拉锯战，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顾清欢，她没有你所认为的那样担心你，甚至于，我还看到她笑了，估计不回去，她还挺开心的。”
莫凡带着些故意的，调侃着凌亦阳。
他半眯了下眸子，露出想要看出好戏的架势。
“笑了？”
凌亦阳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他重复着莫凡的话，同他做着确认。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
这么久了，他真的以为，他即便是没有办法走进顾清欢的心，可他至少，也会让她有着无法离开他的习惯。
毕竟，人性本就有着弱点。
不然，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习惯成自然这句话。
“是呀，亦阳，感情的事，有些时候真的不能太勉强，你和顾清欢，你不觉得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么？阿姨现在可是都到A市了，你想解除婚约，我想你也应该发现，这不是你认为的那么容易。”
莫凡勾唇，规劝着凌亦阳，他看起来，并不是很赞同凌亦阳现在的坚持。
“清欢那边，短时间内，我都没有办法在过去，这段时间，她那边的安全，阿凡，需要你费心了，瑶瑶的事，我会在跟她沟通，这个婚约我一定要解除，既然顾清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我对她的重要性，那么，或许是我花费的时间还不够，无所谓了，我有着一生的时间跟她耗下去。”
凌亦阳怅然的笑了笑，但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莫凡的建议在他而言，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随你吧。”
莫凡皱了下眉，面对凌亦阳的坚持，他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错愕。
“亦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你的？季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过，她已经知道了顾清欢没死的消息么？若是说，现在盯你的人是她的人，那她可是真稳得住，毕竟，她已经忍了这么久，一般的女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莫凡不确定的，问着凌亦阳他被人跟踪的事。
“这件事，比较蹊跷，对方跟的很小心，若不是我偶然发现不对，恐怕，即便是现在，我还不见得会意识到我被跟踪了，倒是你，阿凡，你似乎对瑶瑶，一直很有看法。”
凌亦阳忖了忖，并没有说太多。
现在的情况，不过都是他们的猜测。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凌亦阳仍旧对季瑶瑶有着一份维护。
只是这份维护，完全出自于朋友的角度。
他现在，已经分的很清楚，爱情和遗憾之间的距离。
但他也注意到，莫凡同他的对话中，每次提及季瑶瑶，他都带着些许敌意的试探。
凌亦阳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不是对她有看法，我是就事论事，亦阳，你要知道，你现在身家清白，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有人找你的麻烦，这不现实，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是因为顾清欢，叶寒那边，虽然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顾清欢的寻找，可说到底，他并不知道顾清欢在你的手上，即便是他要过来找人，以叶寒的性格，他沉不住气。”
莫凡说话间顿了顿，脸上，闪现出思考的姿态，“如果叶寒确切的怀疑到了你的身上，我相信，与其说跟踪你，他更有可能的是直接去你的办公室跟你要人，叶寒太年轻，他冲动，而这是他的硬伤。”
凌亦阳静默了一下，“这件事，在没有查出来之前，我不想下任何结论，行了，阿凡，我先回去了，我妈那边，现在也盯我盯的紧，我不想横生不必要的麻烦。”
凌亦阳站起身，同莫凡道别。
莫凡看的出，凌亦阳对于眼下话题的排斥。
他没再多话，只揶揄的开口，“那，祝你好运。”
凌家，晚饭时间，季瑶瑶依然一如往昔的温婉。
她安静的坐在白馨眉的身边，时不时点点头，表示着她对白馨眉观点的肯定。
她这样，俨然一副乖巧儿媳的模样。
可偏偏的，她这一点，在白馨眉那格外受用。
凌亦阳，他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妈。”
凌亦阳硬着头皮，大步走入餐厅。
“亦阳，我这次回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和瑶瑶订婚都两年了，你们的婚事，我看也该提上日程来了吧。”
白馨眉提及婚事，餐厅内，本就不算轻松的氛围，变得愈发僵滞起来。
凌亦阳没说话，反应冷漠。
他的视线，在季瑶瑶的身上一带而过，没有太多停留。
季瑶瑶神色不变，她看着凌亦阳，眼眸中的情绪，不见半点起伏。
即便，他们最近的相处，一直谈不上愉快。
可季瑶瑶，却也没有纠缠，吵闹。
但问题是，他们之间的婚约，季瑶瑶始终都不同意解除。
而季瑶瑶越是这样，这让凌亦阳在面对她的时候，也越是愧疚。
季瑶瑶现在的存在，让他很多时候，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自处。
并且，叶正是因为对象是季瑶瑶，这让他没有办法将事情做的那么绝。
外加上，他有了顾清欢的前车之鉴。
这让凌亦阳认为若是将季瑶瑶逼的紧了，那又不知会出现怎样的状况。
凌亦阳渐渐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不可控的事情，其实真的很多。
“亦阳，你是男人，这种事情，你倒是给个话，当初你跟瑶瑶订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在那会，就算是差一点礼数，你都觉得是亏了瑶瑶，这你不会不记得吧？男人就应该有担当，可你看你现在，你都拖了瑶瑶多久了？她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全都耽误在了你的身上。”
白馨眉的话，说的有些尖锐。
但不可否认的，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凌亦阳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抑郁，他有些犹豫，却终究还是开了口。
“妈，这件事，你说得对，是我对不起瑶瑶如果可以，我会尽我的一切能力补偿瑶瑶，只是结婚这件事，我想，我……”
“亦阳，妈才刚到没多久，你有什么话，不如晚点时候再说。”
季瑶瑶突然插话进来，她打断了凌亦阳。
凌亦阳气息沉了沉，眼眸中，却依旧坚定。
他看得出，季瑶瑶是有意阻止他。
“亦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补偿？你难道不知道，瑶瑶需要的，现在就是你给她一个家庭，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婚姻？”
白馨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将筷子放下来。目光审视的，落在凌亦阳的身上。
她隐约间，感觉到了季瑶瑶和凌亦阳之间，奇怪的氛围。
其实，凌亦阳和季瑶瑶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有了危机，这并不是不在她的预计当中。
只是，她没想到，已经到了眼下这样严重的状况。
她看的出，若不是因为她的到来，怕是，凌亦阳都很久不曾回到这宅子里了。
因为在这里，她找不到半点，凌亦阳生活的气息。
尽管说，衣橱里面，现在仍旧有着他的衣物，可知子莫若母。
白馨眉她终究是凌亦阳的母亲，凌亦阳点滴的变化，她都是察觉得到的。
“妈，瑶瑶，真的对不起，这个婚约，我看还是解除吧，瑶瑶，我希望你可以认真的考虑我的意见，在对外的声明上，我会负全责，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对不起你。”
凌亦阳垂首，他的话一落，白馨眉当即愣在当场。
白馨眉没想到，她这来，不但没对凌亦阳和季瑶瑶的婚事起到正向的推动作用，还反而，给了凌亦阳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机会。
季瑶瑶坐在一边，那拿着筷子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缩。
“亦阳，我说过了，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不同意。”
季瑶瑶的态度，依旧不见任何缓和。
她还是坚持，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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