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程雅宁之前跟她说的那一番话，苏落雪越看越觉得她妈妈很有可能是第二种，虽然这个可能也让她很难接受。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的妈妈在这种时候甚至都不想掩饰了。
她是真的以为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做过的事吗？没有任何人会有一丝丝的怀疑吗？
后来苏落雪甚至还跟踪陆湘湘出过门，每一次陆湘湘跟那些高官见面，苏落雪一开始都以为陆湘湘是要求他们帮助她救出父亲。
可万万没想到，陆湘湘做的事情正好相反，他居然劝他们不要插手了，以免惹火上身波及到自己。
知道真相的苏落雪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以为母亲是真的爱父亲的，但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
为了洗脱罪名，妈妈甚至不惜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了父亲，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是苏落雪无法忍受的。
听完苏落雪这番话，程雅宁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早就预料到了，陆湘湘是所有人当中最不愿意找出真相的人，他不可能让人帮苏冠源的。”
所以陆湘湘的行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完全不必惊讶。
“这件事动静闹的越大对陆湘湘就越不利，她应该恨不得早一点探案，早一点出结果吧。”程雅宁嘲讽的冷哼一声，冷冷说道，“这个女人的心真是狠，之前表现的那么喜欢苏叔叔，一转眼却能够将人往火坑里推，用心真是险恶。”
“陆湘湘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苏叔叔，无论是他们当初稀里糊涂发生关系的事，还是现在的这一桩谋杀案。”
既然苏落雪自己已经有所察觉了，程雅宁也就不必对她再隐瞒了。
苏落雪知道这些之后明显十分震惊，似乎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为什么好好的家庭会变成这样？一直温柔贤惠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狠心冷情的毒妇？
“人心隔肚皮，你太单纯了。”程雅宁知道苏落雪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些也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若是苏冠源和陆湘湘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虽然程雅宁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她还是想听苏落雪自己说。
“既然是我妈妈做错了事情，那她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苏落雪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自从知道陆湘湘跟那些高官见面的真正目的之后，苏落雪就想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
两相比较，她只能选择为人正直的父亲，毕竟从头至尾，她都是无辜的。
“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说明你也是个善良的人，苏叔叔把你教得很好。”程雅宁欣慰的点了点头。
苏落雪能够理解当然皆大欢喜，不过就算真的碰上那种钻牛角尖认死理的，程雅宁也不怕。
大不了就用一些手段困住她，不让她阻碍大家接下来的行动。
“总之你不要太担心，苏叔叔是被人陷害的，只要查清楚了他就会被放出来。”
程雅宁认真的看着陆靖宇，坚定的向她承诺，“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至于陆湘湘，她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程雅宁提起陆湘湘，眼中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
“那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吗？”苏落雪看着程雅宁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完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就行，坏人终究会有恶报。”程雅宁冷笑一声，“哪怕再迟，审判也会降临。”
“哦对了，苏落源和苏洵那边就拜托你了，他们知道的不如你多，只怕真相爆出来之后会难以接受。”
程雅宁突然想起了苏家的那三个孩子，他们也是无辜的。
“我明白，他们都从小在父亲的教养下长大，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哪怕心里难受应该也不至于做傻事。”
虽然母亲的行为让人难以接受，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能因为感情而是非颠倒。
“很快就会结束了。”程雅宁也有点等不及了，每次看见陆湘湘像个没事人似的蹦哒来蹦哒去，程雅宁心里就很不爽。
过了这么几天，也是时候去找程盛了，她也想知道程盛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她也该抽时间想一想该用什么方式告诉程盛，她要借用程盛的这把刀去制服陆湘湘。
就像老宋说的，语言是一门艺术，若是用的好可以事半功倍。
跟苏落雪见面聊过天之后，第二天程雅宁就做好了准备去联系程盛。
原本之前的计划也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三天就去找程盛的，现在也到时间了。
这么多天的缓冲，已经不会再像前几天那么突兀和刻意，不过他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要时刻注意。
仔细说起来，程雅宁跟程盛见面的次数其实也不多，主动给她打电话更是头一遭。
就在她东想西想的时候，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很快那边就响起了程盛的声音，“雅宁？”
“程先生，我听说苏叔叔被指认是谋杀我妈妈的真凶。”程雅宁完全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这件事爆了出来。
电话那边的程盛突然沉默了下来，这时候他的沉默让程雅宁有点莫名其妙。
“程先生，你在吗？”程雅宁疑惑的开口又问了一声。
“你能叫苏冠源苏叔叔，为什么却叫我程先生？跟他比起来我们才更亲近。”程盛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
程雅宁知道程盛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执着于自己的称呼，不过她不知道他这么执着的原因。
“抱歉你应该知道，对于程家人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程雅宁也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一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程盛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这让程雅宁沉默了下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当年逼走我妈妈，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也不会出事。
当年的那些悲剧或许很多都不会发生了，老宋也不用这么多年肩上扛着这么重的担子，他们一家人也能够普通人那么幸福。
“算了，等见面再说吧。”程盛有点无奈，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最近你似乎一直都不住在漓江的别墅，你现在住在哪？”
程盛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程雅宁心里没有一点点惊讶的感觉。
她早就已经料到了程盛会问这种问题，也想出了应对他的办法。
“我这几天都住在霍大少的别墅里。”程雅宁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若是说的多了倒有些刻意了。
“霍南辰？你跟他的关系很亲近吗？”程盛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程先生，你之前不是派人调查过我吗？应该知道我和霍大少是什么关系吧？”程雅宁轻轻笑了起来，“其实我和他的外甥关系更好，我老公跟霍大少也是旧相识了，所以他们都很照顾，尽管有时候表面看起来很凶。”
“是吗？等见面了再详细聊吧，我现在去接你？”程盛跟程雅宁说话现在都带着询问的意思，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是用命令的语气，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不用了，霍大少这边不缺司机，你只需要告诉我时间地点就行了。”让程盛亲自过来接她，程雅宁觉得自己承担不起。
“也行吧，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茶楼里。”程盛也没有坚持，跟她说了时间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程雅宁到茶楼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他恭敬的带着程雅宁去了程盛订好的包厢。
程盛早就坐在包厢里等着她了。
“程先生，程小姐过来了。”带程雅宁进来的服务生恭敬的对两人点了点头。
“过来坐下吧。”程盛没有理会服务生，看着程雅宁满脸期待的说。
程雅宁也是个有规矩的人，看见程盛没有搭理自己，识趣的转身往外走，还给他们带上了包厢的门。
“喝茶吗？”程雅宁刚刚坐下来，程盛就把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放在他面前问道。
“不经常喝，这种事是有钱人才会做的，不适合我。”程雅宁也没跟他客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了下来。
程盛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一边慢条斯理的泡茶一边说道，“程嘉敏以前很精通泡茶。”
“是吗？可惜了，我都没有喝到过。”程雅宁的语气轻得就像一阵风，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遗憾。
“我的手艺跟他不相上下，你今天可以尝一尝。”看见程雅宁失落的脸庞，程盛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程雅宁还算给他面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让人愉悦了。
“手艺可以不相上下，但是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程盛对于程雅宁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出言反驳。
“你的老公也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他们没有让你学这些吗？”程盛似乎不经意的提起了这个话题，23也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是试。
但是对她而言，是不是都没什么所谓了。
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程盛不管怎么查也不可能知道她老公就是霍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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