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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宫闱惑:帝凰谋殷廷奕凤姒 > 关心则乱
 
方祉宜疑惑的看着已经进去的两人,又回头看看我,终是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不是去祭祖吗,好好的,怎么会伤到脚?”

看着床上的女子,眉目纠结的样子,方祉宜不禁摇了摇头。

我端了热水,将帕子浸湿拧干,过来为陆蕴凝擦拭着额头耳畔的汗迹。

女子并不远麻烦别人,她接过帕子,自己擦着,边擦边道:“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母妃切勿担心。”

“都疼成这副模样了,怎能不叫人担心。”

此时的陆蕴凝,正靠在床头,伤处传来的痛感,让她虚撑着身子,浑身都紧绷着。

殷梓曜看着陆蕴凝隐忍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可手才朝女子的脚踝伸过去,忽的被女子一把用手挡住。

“为兄帮你擦些药,很快就会好的。”

殷梓曜对陆蕴凝柔声安慰,而女子脸上却闪过几分不自在。

“不必麻烦皇兄,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便要从我手里拿过药膏。

毕竟不是亲兄妹,若是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任凭陆蕴凝再大胆泼辣,多少也是有些难为情的。

“别怕,我轻着点儿,不会比现在更疼。”

男人先她一步,将药接过。

见殷梓曜说得诚恳,陆蕴凝也不再扭捏,她慢慢将腿伸直,任由殷梓曜褪去她的鞋袜。

虽然自小便与兄长翻滚在沙场上,可陆蕴凝的腿脚依旧光滑细嫩,只有崴到的地方,像个小山包似的高高的肿了起来,此时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腿哪里是脚。

怪不得,自小习武的她,也会疼得直冒冷汗。

殷梓曜挑出些药膏,在掌心揉捻均匀,才轻轻的敷在女子的脚踝上。

当掌心接触到肌肤的一瞬间,陆蕴凝微微动了一动。

殷梓曜的手法相当娴熟,整个擦药的过程中,也未见女子皱一次眉。

她几次想瞧悉心为她疗伤的男人,却终是没有将视线移过来。

“觉得好些没有?”

殷梓曜移开手,看着女子被自己揉捻得已有些发红的脚踝,轻声问着。

“好多了,多谢皇兄。”

“与为兄还要客气么。”

男人笑笑。

“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多走动,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好,千万不要逞强,马场就更不要去了,免得再摔了。”

殷梓曜坐在床尾,细细的叮嘱着倚在床头的陆蕴凝。

他望着她,眸中尽是柔情,而她却在闪躲,丝毫没有她望着殷廷奕时的那份大胆。

兄妹之间,这样本也无可厚非,可他们现在的神情,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蕴凝在这里有我照顾,你便放心吧。”

从陆蕴凝回来时,方祉宜的目光,便交替的落在两人身上。

听见母亲在向自己说话,殷梓曜才回过神。

他移开一直落在女子脸上的视线,转向方祉宜,忙站起身。

“儿臣失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好了。”

方祉宜这才走到床边,关切的朝床上的女子问道:“用不用再传太医瞧瞧?”

陆蕴凝听了连忙摇头,“儿臣没事了,有劳母妃与皇兄。”

“若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切勿瞒着,说出来,可别落下病根儿。”

“是,儿臣记下了。”

方祉宜说罢,捻了捻手里的佛珠,转过身。

“咱们出去,让蕴凝先躺一会儿,养养神。”

她这话,是瞧着殷梓曜说的,言罢,自己带着方慧先出了门。

殷梓曜又看了看床上的陆蕴凝,将薄毯该在她的腿上,才随着方祉宜离开。

“凌霄。”

我正要出去,忽听陆蕴凝唤了我一声。

“长公主?”

我从门口折返到床前,连忙问道:“长公主有什么吩咐?”

“帮我倒杯水吧。”

我回到床头,将一杯温热的清水交到女子手里,她只喝了一口,便握着杯盏,望着床尾殷梓曜刚刚坐过的地方,愣的出神。

“长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了眼她的脚踝,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凝神而望。

半晌,她慢慢转向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从我的眼中瞧出些什么。

“凌霄?”

“是,奴婢在。”

“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

她这冷不丁的一问,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长公主说笑了,奴婢久在宫中当差,哪里有功夫去想这些。”

我尽量表现的平静,难道要我说,我心里的那个人,与你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吗?

然而,她接下来问我的话,更让我诧异。

“那淮陵王呢?”

她看着我,眸中神情并非审问,甚至有些迷茫。

“长公主误会了!”

听到她提起殷梓彦,我立刻紧张起来。

两次与殷梓彦有所牵扯,都恰好被她碰见,也难怪,她会这样想。

“淮陵王身份高贵,岂是奴婢高攀得起的,再说,奴婢确是对王爷无意!”

“这么说,只是王爷他瞧上你了?”

她如做出结论一般,兀自说了句。

我摇头,“谁人不知,王爷与王妃恩爱已久,奴婢哪有那个福气,能得王爷心意。”

“当真如此吗?”

她忽然笑了笑,摇摇头,然后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女子不语,我亦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若是淮陵王对你有意呢?你愿意跟着她吗?”

半晌,她似是要求证什么似的,直直的瞧着我。

“如果他不是王爷,你也不是丫头,那样的话,你愿意吗?”

我想了想,道:“奴婢本就对王爷无意,这与身份无关,无论他是天潢贵胄,还是市井平民,奴婢都不会改变初衷。”

这一次,她是真的沉默了。

我的话,似是触动了她心中某处,她整个身子慢慢软了下去,完全窝在床头。

“长公主?”

“你回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示意自己没事。

“我想睡一会儿。”

陆蕴凝身子不方便,我便帮她脱了衣裳,扶她躺下,才放下帷帐出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看到那样的结果。”

才走出来,我便听见方祉宜说了这样一句,然后,便没了声音。

殷梓曜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大好,想必他们刚刚在外面谈了什么,气氛似是有些沉闷。

我朝他们两人分别欠了身,便站在一旁。

“蕴凝睡了?”

“是。”

方祉宜听了,点点头,朝殷梓曜道:“蕴凝没事,你也该放心了吧?”

殷梓曜沉了沉,向方祉宜行了礼,“母妃费心了。”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是,母妃保重身体,儿臣就先回去了。”

“嗯。”

见殷梓曜离开,我亦朝方祉宜道:“奴婢也该回去了。”

“皇上近来,还是这般勤政吗?”

“回太妃娘娘的话,皇上与大臣们议事、批折子,经常忙至二更。”

“皇上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可再怎么说,都要保重龙体才是。”

“是,奴婢回去定当将娘娘的话带到,平日里也记着多劝着些皇上。”

“有你在皇上身边,还算叫人放心。”

说着,她面露慈爱朝我笑了笑。

“你回去吧,蕴凝这里你且安心。”

“是。”

离开云徽宫,在回颐和宫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今日的事。

殷梓曜为人,从来都是淡如清茶,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过谁,再加上陆蕴凝反复躲闪的样子,莫非--

再联想起方祉宜的话,我已明白了大概。

只是,他们如今,到底算是兄妹!

“启禀皇上,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安排?”

才回到颐和宫,便听孟川如是说着。

殷梓珺垂下托着折子的手,望着桌上某处,片刻之后,道:“还按去年的办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是,那属下就安排下去了。”

殷梓珺点点头,又垂下头去,提起朱砂笔,在折子的空白处写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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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梓珺与罗佩真的关系虽然早已势同水火,可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他让孟川找来了江南一带最有名的戏班子姑苏班,挑了罗佩真最爱听的几出戏,又足足练了半个月,才让他们在寿宴当日登台献唱。

前来祝寿的人,大多都是投其所好,带了极为名贵的玉器,献给太后娘娘。

一身绛红刺绣镶金凤袍,让罗佩真此刻显得贵气十足,眉目间的七分傲气,更让她看上去是那么不可一世。

“今日母后大寿之日,朕特意准备了这块福寿石献与母后,愿母后万寿无疆。”

这块福寿石,是用一整块精细的黄龙玉雕刻而成,上面的“松鹤延年”栩栩如生,真真令人惊叹。

罗佩真对这份寿礼显然满意,左右瞧了瞧,笑道:“皇上有心了。”

“母后,臣妾也准备了寿礼。”

袁景茗自然不能空手,她让亦玉将一只紫金玉镯呈到罗佩真面前,恭敬道:“臣妾的一番心意,还请母后笑纳。”

当着众人的面,罗佩真也不好挑剔什么,只看了那水润的镯子一眼,淡淡“嗯”了一声,算是收下。

孟川得了殷梓珺的示意,朝戏台上做了个手势,锣鼓便声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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