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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此生挚爱无悔南桥郁岑然 > 第116章 胆小鬼
 
眼泪刷得一下流出来,南桥撇过头,不去看郁岑然,她看到窗外乌云翻滚,天空黑压压一片,轰隆一声巨响,雨点噼里啪啦落下,又因为低温在半空中凝成颗颗冰雹。

房间内,郁岑然死死压住她的身体,眼眸危险地半眯起,眉眼间一片阴郁,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放在包包里的手机震动,传来一阵铃声,南桥没有接,闭上眼睛,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铃声一阵阵接着响,郁岑然动动身体,大手伸到包内翻找出手机,瞥到来电的号码,郁岑然眉头紧皱,声线冷然,神色冰冷:“这就是你要离开的理由?”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霍庭。

南桥并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突然来电。

“呵呵……”没有说话,南桥只是冷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她的神情让人心冷:“郁岑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呢?”

没有信任的爱情,没有祝福的婚姻,纠缠着爱恨的两个家庭……她真的是受够了,再这样下去,南桥想,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视线低垂,没有迎合郁岑然的视线,否则南桥会看到,郁岑然此刻的神色殷寒,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如同窗外打鼓一般的冰雹!

盯着南桥,郁岑然眼神幽暗,牙齿紧咬着下颚,似是有寒气笼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愤怒无法掩饰:“就算你搬出去,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南桥,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声音殷寒冷鸷,他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太阳穴突突地跳,郁岑然心底是无法发泄的怒火,长腿抬起猛地向门板用力,将房门直接踹开,胸口的怒火却久久无法熄灭,充斥在胸腔之内。

张管家很少看见郁岑然发这么大的火气,吓得不敢动,反应过来,追上去:“郁少爷,少夫人她……”

天气冷寒,南桥衣着单薄,张管家担心她会生病,即使房内供暖足够。

眉眼阴沉,郁岑然不为所动,焦虑、烦躁已经侵袭理智,警告下人看紧南桥,郁岑然带上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到了第三天,郁岑然再也不能沉下心来——南桥已经三天没有进食!

张管家也是急得跳脚:“少夫人身上还有伤,这……会不会伤身子啊……”

没有说话,郁岑然直接站起身,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

开门,一眼看到躺在床中央的南桥,柔弱若无骨,无力的模样再一次挑起怒火,郁岑然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来到南桥面前。

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

“你很喜欢这样?”南桥嗓音冷沉,犹如一把利剑:“以为绝食,抗议,我就会答应放你走?”

南桥嘴唇干裂,多日没有喝水,喉咙一阵发干:“你出去。”

“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讲半句?南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我就这么差劲,让你迫不及待甚至以死相逼!”

“郁岑然,我累了。”南桥闭上眼眸,神色间透出疲惫:“和你在一起,有太多的未知数,时时刻刻面临威胁,还要坚持,面对很多挑战……对,我怕了,真的怕了……”

“呵呵……”郁岑然冷笑,笑意不达眼底:“这就是你要离开的理由,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想把我推得远远的?”

南桥没有回答,嘴唇紧抿着,虚弱,被郁岑然一把从床上扯起来,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你要走是吗,好,我带你走!”

他做事,从来都不会犹豫,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只要是做了的决定,就不会有更改的余地。

偏偏是在对待南桥的问题上,他打定主意要禁锢她,把她困在身边,只是这会儿,心底却像是被一把利刃划过,尖锐,痛心。

细嫩的手臂被领带勒出一道痕,泛着白,然后变得红肿,郁岑然一下子扯断,将南桥从房间扯到外面去。

张管家上前阻拦,不忍心,房间里虽然铺了一层羊绒地毯,走廊上却并不,南桥赤着双脚踏在上面,寒冷的触觉由下而上,侵入骨头。

“郁少爷,少夫人身体不好……”

没说完,被郁岑然一把推开,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好!

言语间,两人已经来到客厅,随手拿茶几上的车钥匙,郁岑然也懒得捞起搭在沙发背上的羊毛呢外套,直接拖着南桥出了别墅。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冰天雪地中前进,速度开的不算快,车窗没有关严实,极冷的空气顺着冷风刮进来,有片片雪花迎面扑来,然后融化成水。

等南桥再抬起头,车子已经停在住宅区前,是南桥之前的家。南桥心头闷闷一击,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便很久也没有回来了。

郁岑然手还放在方向盘上,不看南桥,声线冷沉:“如你所愿,你自由了,回到南家了。”

南桥没说话,双手按在安全带上,听到郁岑然说:“如果你进去了,郁家你就不要回来了。”

南桥:“……”

她知道他说的是气话。

南桥没有情绪变化,坐在座位上,扭头去看久违的家门,她手落在车门把上,胸口起伏,半截雪白的小腿踏出车门,没有穿鞋,光滑的脚板慢慢向地面踏去……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打开车门,郁岑然快步绕到一边,身体稍微低下来,一把将南桥横抱起来,然后朝着南家走去。

和上一次来一样,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礼貌,直接一脚将门口踹开,倒也没锁,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看来南乾坤已经很久没回家。

郁岑然扫了一圈,低头盯着怀里的人儿:“我再问一遍,回家,还是在这个阴冷的地方……”

他的话没说完,南桥已经挣扎着跳脱开他的怀抱,用行动告诉了他,她的选择依然没有改变!

倔强,没有退路。

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郁岑然目光深深沉沉地盯着南桥,半晌,抿唇,转身走出公寓楼,而在他出门之后,南桥也转身走入房间,将自己窝进冰冷的被褥中,泪如雨下。

南桥哭累了,起床走到冰箱面前,在里面翻到一瓶快过期的牛奶,打开吸管喝着,扭头瞥了眼外面越来越阴暗的天色,心不在焉,转身,走到窗户旁看一眼,秀美的眉头蓦地皱起。

南桥简直想冲出去给郁岑然一掌,整整一个小时,他站在冰天雪地里是要干什么!

楼下。

身上的大衣已经被雪花沾湿,冰冷渗透入骨头,汇聚成水流往下流淌,郁岑然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抬眸仍然望向窗户的方向。

忽然,郁岑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听到南桥骂着:“郁岑然,你是不是笨啊,有车也不知道躲一下雪!冻死你算了!”

骂完,刷的一下将窗帘拉上,此后再无动静。

郁岑然心情却很好,因为,南桥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坐进车内,郁岑然抽出一根香烟,叼在薄唇上,长指捏着打火机,打开,关掉,打开,关掉,却是连吸烟的感觉都没有。

来来回回,郁岑然将打火机收好,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再看一眼女人可能出现的地方,扭开引擎的开关,车子慢慢驾驶离开公寓楼。

翌日清晨。

一大清早便有人来敲门,南桥睡得晚,这会儿困得很,蒙头假装听不到,可是那边的人却锲而不舍,一下接一下地按着,门铃不断响起,很快就有居民怨声四起。

南桥抹了一把脸,裹住脖子,站在门前她弯下.身体,透过猫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竟然是周于琛。

他从来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南桥心里有些讶异,随即打开房门,隔开防盗门睨着对方:“大清早,有事?”

周于琛也是没好气:“怎么,南桥小姐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大老远的跑这贫民窟来……”

他称呼她南桥小姐,而不是小嫂子之类略带调侃,而且,平民窟……这样的形容让南桥很是不爽,直接端来一杯咖啡,重重放在周于琛面前:“喝完赶紧走!”

“南桥,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利用完的不要就扔,是吗?”

手指微顿,南桥抬眸:“你什么意思?”

周于琛也不再拐弯抹角,开口:“郁岑然当年为你牺牲了多少,南桥,你是最不该忘记的人,我不认为你和他适合,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走在一起的确需要勇气和磨合,但可惜,你是个胆小鬼,而他则是个偏执狂!”

嘴唇抿成一道直线,南桥静静地听周于琛说:“他可以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南桥,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

扔下一番话,周于琛不作过多逗留,抬腿就走出了屋子。

来得莫名其妙,去得同样莫名其妙,南桥摸不着头脑,打电话给张管家才知道郁岑然生病了。

赶回去一看,果然,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

郁岑然牛高马大,身体健硕又注意运动,很难想象他也会有生病的模样。

张管家无奈:“昨天少爷回来之后就是这样了,发烧,又、也不肯去看医生。”

南桥拿出手机,被止住,张管家更加无奈:“家庭医生来过了,但是郁少爷又不愿意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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