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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山神的劫 > 第五十九章 冥界诡事(2)
 
满满的阴森鬼气,随着信件的贴近一下子在山越面前漫溢开来。他轻咳了一声,一副镇定模样接过。

说到底还是冥界的东西,攥在手里时戾气扎得人皮肉生疼。山越飞快地撕掉上面暗红色的封蜡,把信取了出来。

边展开边忍不住心里嘟囔上邪,明明都是神仙,还学人家凡人书信那一套。打开后放眼一瞧,洋洋洒洒四个狗爬大字——“等你来哦~”

这个上邪,真是…山越嘴角抽了抽,却感一缕风过,手中的纸瞬间陨成丝丝黑色烟雾,原地散去。

使者见状,手上又浮现出一枚玄黑色双耳、拳头大小的杯子。壁上一对张牙舞爪的利齿乌鸦,庞杂的黑色羽毛下栖身着一个白色剪影。

山越愣了愣,试探着伸手接过。

“鸦影双耳杯…”他听贺青山说过,这可是冥界冥君专用的杯子。

正吃惊着,便听使者开口打破了疑惑,桀桀道:“此乃冥君大人、应上邪主事所要、赠予松露山山神、愿山神承欢、前往冥界、祝贺成亲大典。”

半句一顿,加上阴森的语气,直说得山越后脊背发凉。但好在听懂了使者传达的意思,山越点了点头。

身后突然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不用想便知道是轶司臻。他是凡人,看不到被黑雾包裹的冥界使者们,只瞧见山越一个人站在山洞外,魔魔怔怔的不知做什么。

自山越拒绝他继续开始,他便一直被蒙在鼓里。

被心悦之人拒绝的感觉不好受,更何况是山越先把他的情欲勾引出来的。欲火中烧,一触即发,故而此刻轶司臻浑身都透露出一股浓厚的危险气息。

山越何其熟悉,刚担心冥界使者的存在会不会影响到轶司臻,后一秒便被他担心之人狠狠拽过去,捏住下巴将彼此薄凉的唇瓣撞在一起。

腰间铃铛猛烈晃动,脚下差点站不稳。

“唔——!”

细碎的惊慌不值一提,反而是轶司臻趁机溜进口中的微凉舌尖,更把人撩拨失色。

轶司臻仗着他的迟钝,贪婪地摄取着属于他的气息,发狠般探索那早就熟悉过的寸寸领地。

山越微回推着,又被他抓紧了手腕。

“不、不行…轶司臻…有人…”

抽空偷溜出来的一句,被轶司臻当做了是他的借口,换来的是更加没有喘息机会的吻。

不知此时冥界的使者们又是何样表情。

山越被亲得脑子发昏,都来不及回应轶司臻,只是被他的舌卷着,软踏踏靠着一双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勉强接受。

“哈…啊哈…额…”

下唇一痛,铁锈味便在二人口中辗转化开。

轶司臻慢悠悠地退离,泛着寒光的眸子静静盯着山越。他身上的危险之气已渐渐散了,这一吻替他抚平不少怪怨。

山越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低眉快速收敛起眼中雾蒙蒙的水雾,遮藏起脸上的红潮。

羞怯着,陡然想起身后被他们晾了不知多久的冥界使者们,山越大惊,赶忙转身,在轶司臻眼里同一堆空气对着话。

“不是、那个…实在抱歉…你们…”支吾半天,山越最后问的是:“你们…应当不懂吧…”



“哈哈哈哈哈哈…山越,你叫我说你什么是好哇,你居然如此反问使者,当真是单纯。”

酉时,冥界会客大殿里。

发出此等爽朗且开怀笑声的,正是今晚子夜要同冥界大君成亲的堕骨下仙上邪。只见他穿着松垮的红色缠金衣袍,悠然自得的翘着一只脚高坐在榻上,挤眉弄眼的模样毫无形象。

而被他取笑的,便是松露山山神山越与他那个关系匪浅的凡人信徒,也是这笑话的始作俑者,轶司臻。

山越脸上的绯红就算是殿中光线昏暗也依旧无法让人忽视,但如此丢人、遭人嬉闹之事,却又确实是因他犯蠢。

“上邪,你休要再胡说。”

“哈哈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哈哈哈~”

知他脸皮薄,上邪点到为止。目光于轶司臻身上反复打量,后而双眸微眯,似问非问、话中有话道:“轶公子,身体可还不错。”

“上邪!”山越急得直接从椅上站起来,刚入口的清茶都没了滋味。他脸快红熟了,斥道:“说好了不再胡言乱语的。”

上邪倒有些愣,瞄了他一眼,又去看轶司臻,随后嘴角勾起,似乎

明白了什么,耸肩笑道:“害羞作甚,反正你二人如此亲密,我多问一句,自然也是为你好嘛~”

“你胡说,我才未害羞。”

山越瞪他一眼,不敢去看轶司臻的表情,又讪讪地坐下。明明方才还觉得舒服的椅子,居然莫名膈应起来。

心不上不下的,却没想到轶司臻开口回答了。

“有劳关心,轶某一切尚可。”

山越愣了愣,不得不转头去看他,轻动唇:“轶司臻…”

上邪有几分放松的调笑声从上传来,“山越,你也太将这位轶公子藏着掖着了,我随口问问罢了,若不是我,你二人也不可能思考起体力问题不是?”

“上邪!!”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得到了自己想要问题的答案,上邪还要忙今晚的典礼,便也不再戏耍他二人,嘱咐道:“这冥界,周边还是可以逛逛的…你们二人初来乍到,虽有隐藏气息的香囊傍身,但也不要走太远去。”

“待会儿,若不想回房间休息,便去随便看看吧。”

起身走了两步,他又一脸撺掇的表情停下补充道:“冥界可也有几处适合定情的好地方,你们二人一个神一个人,又逢我成亲,索性在这冥界把…”

“不必了!”

瞧他这样继续说下去恐怕又会口无遮拦,山越直接站起来拉住轶司臻的袖子打断道,“我们回房去了!”

“轶司臻,我们走。”

“哎…走什么嘛。”

上邪摇了摇头,只得看着他们二人离开。

……

山越便拉着轶司臻,出了会客大殿一路直走。上邪说的那些嬉笑话,他知道只是逗他,不恼,却因轶司臻在身边,总觉得想快点找条地缝钻进去。

“轶司臻…上邪的话,你不要太在意,他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

山越收紧了抓着轶司臻手的力度。

“我知他意思。”,“反倒是你,此处不打算上点药吗。”

轶司臻手指轻碰他唇,在那破口周边虚虚摩挲而过。

他们来得急了些。向轶司臻解释就花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冥界一道门庭“冥想城”连通凡间的时间有限,都没来得及擦药。

“我没事,只是被你咬破一点,没有大碍的。”

山越踮脚蹭蹭轶司臻的鼻间安慰,又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去逛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冥界,听说凡人死后,魂与魄分离,魂归冥界东边的梁父,魄回冥界西边的蒿里。”

“真是稀奇,原来无论人与神,都有魂魄分离一说。”

“我不信这些。”轶司臻道。

“是吗…”山越喃喃低语。

却见轶司臻表情不是太好,心想可能是生死这样的话题对他们凡人来说太过于痛苦。便赶紧搜刮脑海中留存的、刚才他们随牛头马面一路过来时,沿途有什么看起来好玩的地方。

“轶司臻,我们…不如去三途河畔吧。”山越征问道。

这冥界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哪里都是阴森森的,刚经三途河畔摆渡而入冥想城,就那地开满了艳花,还算与人间不同,漂亮一点。

看到与杜鹃花不同的,山越便总能想起轶司臻贴耳对他说的那句,他只偏爱自己这一朵。

当即他心头一热,问道:“你见过彼岸花吗,就是方才我们一路过去,两边开的颜色鲜红如血的花。”

“我瞧那彼岸花当真只有花不见叶,传说讲它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属实高深了些…”

“轶司臻,你意下如何?”

他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得问轶司臻的想法,又怕他不答应,心都悬着紧。

好在轶司臻点头应了,“我陪你。”

“好!”山越顿时眉开眼笑,“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回房间一趟…”

他悄悄地把外袍拉开给轶司臻瞄了一眼,浑然不知自己这行为多勾人,“我们还是把蛇香先放起来,别回头丢了。”

一路上他可小心翼翼地揣着呢,生怕几步路不小心掉出来,到大殿里又怕上邪那灵敏的狗鼻子闻出来,担惊受怕的。

轶司臻的目光忍不住上挑,看过他白皙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留恋那上面的红痕、牙印,最后又对着他敞开的外袍肖想百般。

“轶司臻、轶司臻?”

他猛然回神,对上山越那双水润润的桃花眼。

“怎么样?我们先把蛇香藏回房间里,待子夜成亲大殿开始时,再拿出来给上邪如何?”

“到时候,你我还都能看见那神秘的冥界大君呢!”

山越的兴致又高涨起来。看着他,轶司臻也有了浅浅的笑意,点头道:“你如此周到,叫我不得不以你马首是瞻了。”

“那是自然。”山越笑答,心头一动,又凑近轶司臻道,“你今日,本不应该那般莽撞。”

轶司臻沉眸:“是我不对。”

“不是,不是,轶司臻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否认,想到自己接下来想说的,不禁脸上一红,自己反倒先紧张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今日若不是我们二人来冥界…你要如何,我都会应你。”

“……”

见轶司臻没反应,山越喘口气继续道,“而且我也答应了你,之后你想如何,我也都允你。”

“你今日那般吻我…我很欢喜。”

“我不怪你,所以你要…?…?…”

眼前这人,是在安慰他吧…轶司臻眯眼。

“……”

冥界过于萧条空旷,他二人分明只走了几步路,理应站在殿外不远处才是。可放眼望去只见黑茫茫一片,比起那山中,更加无聊。

但有山越在。

他抬起手,又轻又柔地把絮絮叨叨的山越揽进了怀里。

山越愣着,双手慢慢垂下。

“我也欢喜,山越。”

他埋头于山越颈侧,嗅着那在冥风中发酵得更加香甜的气味,将今日起来见到山越的第一眼,便想说的那句话话告知他:“你着白色很好看…我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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