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司臻,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还好吗。”
二人互诉完衷肠,山越便立马担心起轶司臻的身体状况,“有没有觉得哪里疼,或者哪里和你之前不一样?”
他伸手在轶司臻身上胡乱摸着,打量来打量去,生怕对方身体有什么没显露出来的病根。
那手没轻没重,糊涂撩拨得人心尖发抖。轶司臻轻嗯了一声,将山越的双手自手腕处轻轻一抓,他便动不了了。
借势从床榻上坐起,将人向怀里一揽,轶司臻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头疼吗…”山越担忧地看着他,微挣脱出一只手去探他额头温度,忧心地问,“是不是昏迷太久了。”
轶司臻摇头,沉眸端详着山越,脑中满是铜镜里播给他的画面。与山越有关的画面里,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也在,是什么关系呢。
‘山神大人,我可以娶你吗。’心中将这句话默念,那孩子手里捧的杜鹃花,着实刺眼了些。
轶司臻他怎么会不记得,他失忆后上山,山越用那杜鹃花环骗他,说是要做聘礼…山越那么喜欢杜鹃花,是为什么。
太过巧合。
他甚至恢复记忆再次上山后,为了取得山越的信任,还…说什么‘你用杜鹃花做聘礼娶了我’这种鬼话。
轶司臻…他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在山上待了几个月,短暂脱离了轶烨的监视和那些烦人的勾心斗角,所以活得太过安逸,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殊不知,他以为的这个人,早就和别人私定终身了?
讽刺。
山越那么单纯,连他这种人的话都轻易信了,那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对山越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嫁给他了吗,就用几束杜鹃花。
铜镜告诉自己的这些,是山越的过去,是吧。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山越的脸,那个孩子对山越说,要娶他!
“……”
轶司臻拳头捏紧,不可控制的感觉让他心头烦躁。
什么都不知道的山越看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实感疑惑,急问道:“轶司臻,你怎么了吗,是身体真的不舒服吗?!”
“给我看看!”说着,山越便要伸手脱他的衣服。
心腔一沉,轶司臻侧身躲开,抬手却将山越的后脖颈向前一捞,紧紧控在了手里。
“…!…”山越脖子一艮,愣住了。
“轶司臻?”
轶司臻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咬紧后槽牙,静静摩挲着山越脖子后的肌肤,将那温热从掌心渡进身体里。
还不够。
他醒来后下意识求证的问题,是因为感受到了不安。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他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就是他的。如果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他不会接受。
“山越…”
“嗯?”
得想个办法把这样的山越留在身边。
“怎么了轶司臻。”
“你是我的吗。”
山越一愣,热气直冲头顶,顿时脸上便赧然一片,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遵从内心,“我…我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山越的回答如果是在以前,叫他听了,必定会百般放心,但现在有了铜镜里的事,加上山越曾同他说过自己的记忆不太完整,很有可能是忘了发生过的那些事。故而无论真假,他都宁愿错杀,也绝不愿放过。
轶司臻勾唇,笑意未达心底。他挪开手,随意地张开双臂。
山越懂他意思,当即便喜上眉梢,满心欢喜地扑进了他怀里,撞得轶司臻朝后晃了一下。
二人胸膛紧贴,轶司臻收紧手臂,山越亦是如此。
“……”
明明是紧拥彼此,轶司臻却心如寒冰。
—
山越腻在轶司臻怀里将前因后果同他仔细说明了一番,直到门外艳鬼又敲门提醒,二人才算整理好了思绪。
“轶司臻,你真的不怪我吗。”山越抬头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事,与你无关。”
就知道轶司臻会这样说,山越垂了垂眸,心情有些失落。哪怕轶司臻不怪他,他自己心里也难过这一关,忍不住一闭眼,抱得更紧。
“撒娇吗。”
轶司臻蹭了蹭他,
难得心情舒畅了几分。
“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山越笃定着声音,像誓言一样的话听在人耳朵里,都不用多想自动就相信了。
但现在,轶司臻有点做不到。
“好了,别撒娇了,我们得快点去贺礼,不是吗。”
“可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昏睡久了而已,没问题,起来吧,嗯?”
连哄带骗,山越可算从轶司臻身上离开了。
二人整理片刻,一同踏出了房门。
门外的艳鬼等候许久,见他们二人出来了,赶紧立于前方带路,忙乱中山越差点忘记了带上给上邪的礼物。
回屋找了半天,艳鬼才算是领着二人到了礼车前。
礼车极为宽大,装扮的也十分豪华。
通身全是大红,衬合着喜庆;四个顶角如檐角般高高翘起,雕刻华美,洒着金粉;
绕车身又系了一圈彩色的流苏和看起来就很古老的金色铃铛;车上纹饰绣的依旧是乌鸦,不过又与常见的不同,是金色的三足,鸟喙最顶端高高指向车顶,成包围的姿态将整个礼车围了起来。
镂空木头的窗户,人坐进去,不但里面空间大,还能饱览沿路风光。
山越被小小震惊了一下,他可听贺青山说冥君是个铁公鸡,这礼车一看就花了不少钱。
“轶司臻…好漂亮啊。”
“……”
山越无暇回应轶司臻看过来的视线,在艳鬼的帮助下迫不及待地便提起裙摆踩着车凳上去了。
撩开车帘低身正要进,才想起轶司臻还在下面看着,山越回头看他,撩车帘的手慢慢放下,尴尬道:“轶司臻,我忘了…要不你先上来,我扶着你。”
山越的开心无形中感染到了轶司臻,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娇弱,摇摇头便拒绝道:“我自己上车,你先进去。”
山越的失落一扫而空,笑容一绽,点点头干净利落地弯腰进去了。
轶司臻微低头揉了揉眉心,单手覆在腰后空空地抓了抓。只听山越坐在车里出声感叹,想必是真的很喜欢。
嫁娶之事,就算不记得了,也心有向往?
轶司臻心底波动渐多,似有惊涛骇浪正在酝酿。
“轶司臻,想什么呢,快点上来,你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从思索中回神,一抬头,便瞧山越手指插在木制窗户的图案镂空里,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褐色衬得他一双桃花眸明亮动人,薄唇微撅,似初春樱桃般红润。
轶司臻心头一跳,放眼见这满车殷红喜色,还以为是山越要嫁人了。
成亲吗?轶司臻忍不住心中失笑,将这奇怪的想法压下去。
艳鬼扶着他上了车,他手指刚撩开车帘,山越便坐在车内乖巧地对他招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轶司臻快来,坐我身边。”
他看了一眼,随后便垂下眼帘克制住了满眼复杂的情欲,坐到了山越身边。
刚坐下,山越就靠了过来,挽上他的手臂,用鬓角亲昵地蹭着他的肩头,“轶司臻,我感觉好开心。”
鼻腔里满是轶司臻的味道,山越舒服地喟叹道,“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这座礼车是为我们…”他一顿,扭转了话锋,“不知道上邪今晚会是什么打扮。”
“……”轶司臻偏了偏头,看到他饱满粉嫩的额头,不由得占有欲越发旺盛。
他启唇轻声重复着:“永远…在一起。”
“…对!”山越应声重重点头,“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轶司臻,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回凡间后你带我下山吧,我想去凡界。你认识的凡人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人吧?我想见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轶司臻对上山越一双热情诚挚的眸子,脑子又开始胡乱起来,不禁下意识问道:“你想见他。”
礼车外一阵轻晃,只听艳鬼一声轻咛,礼车便幽幽浮到半空中,叮叮铛铛的载着他们二人前往了冥城。
山越盯着窗外半飘的景色:“想见,与你有关的所有人,都想认识。”
轶司臻:“……”
见轶司臻不说话,山越直起身盯着问道:“轶司臻,我可以见吗。”
不知为什么,轶司臻周身的空气好像因为他的话而凝固了一瞬。
山越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轶司臻是不是
因为自己的话想到了什么人,可自己说的想见,不是特指某个人啊。
轶司臻的反应很不对,山越复问道:“轶司臻,不行吗。”
如此刨根问底总算换来轶司臻一句:“没有。”
“应当让你见见。”
“真的吗?!!”
“嗯。”他也想见见,也想知道,没有他的日子,何静之苟活的如何。
“……”二人无意间靠得近了。
轶司臻抬手,轻轻抚摸山越的脸,慢慢地注视,眼睛扫过他的眉眼翘鼻,流连于薄唇之间。
山越睫毛颤了颤,唇微收动着,目光落在轶司臻小手臂上,身子骨朝车厢深处轻轻躲去几分。
气氛正好,空间也安静,山越脸上潮红一片,尾椎骨因轶司臻手掌的温度早就酥了。
他想轶司臻了。
轶司臻不可能感受不到。他只是惊奇于山越的反应,之前何故没太多在意过,山越只是受着他抚摸,竟都会忍不住。
“山越…”他喑哑几分声音,怕被外面艳鬼听了去,身体靠近,单空出一只手便朝山越双腿间探去。
山越惊吟一声,当即双腿便夹紧了。
“额…轶、轶司臻…”腿间有些湿滑和潮热,手指入那处,像搅翻了一池春水。
现下,格外动人。
轶司臻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来解决山越还未能完全属于他的问题。镜中那个孩子,再如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
他不同,何况,山越也贪恋这欢愉。
轶司臻:“山越,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腿间酥麻舒爽,山越软趴趴地半靠在轶司臻肩头,红着眼尾,咬唇藏着声音,听他问,大脑生锈般的思考。
说过…什么…“额啊…”
轶司臻:“嘘,小声一点。”
他戏谑嘱咐,手里的动作却越发用力起来,直把山越搅乱地像这浮空的礼车般,慢慢晃悠。
来回数多次,窗外昏暗的风景皮影戏般从山越迷离的眼睛中退去,他再也控制不住,嘶吟道:“轶、轶司臻,不行,我不行了…”
“山越,回答我。”临到释放,他反而不动了。
“轶司臻…”山越双目噙泪,鼻头艳红,欲哭不哭,像极了朵雨中杜鹃。
“不要…”他磨蹭着双腿,主动去靠轶司臻带着薄茧的手,“摸一下…再摸…”
“回答我,我便给你,如何?”
回答…回答…山越略被情欲木住的大脑总算因为渴求机械地转动起来,他想着轶司臻的问题,想着自己给的答案,最后羞赧地说了出来:“是那句吗…我说…你想做到如何程度…我都允你。”
“可…”
“放心…”,轶司臻心满意足地探身亲走他的泪,手重新伸入那地,“贺礼完成后,我自会同你讨回来。”
“绝不会耽误正事。”
“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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