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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山神的劫 > 第一百八十五章“我算什么”(5)
 
“为什么,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连自己都不了解,却要来教训我呢…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用山神的名义发誓,我同真秋什么都没有,你可以吗?”

“轶司臻,你可以发誓吗?”

山越捏着手里的纸,从最初的喜悦,庆幸轶司臻会用他看得懂的方式,悄然表达爱意与思念,到现在的痛恨与不可置信。

他恨轶司臻为何会这么简单,恨自己为什么会认得这几个字,更狠自己为什么会恰好将这些东西打落,恨自己为什么就恰好看到了。

哪怕是这样,他也镇定自若。

只有自己,从始至终遭受这些委屈,本以为窥探到了什么惊心动魄的秘密,到头来,竟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你我之间…不就是彼此彼此嘛…”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把手中残忍的证据扔到一边,看向一言不发的轶司臻,从未如此平静过地称述:“我等你解释,轶司臻…你要给我什么解释?”

“是我想多了吗?还是你…也一直在骗我。”

“……”

“胡壹说得话,我现在才明白…”

嘴角泛起化不开的苦笑,他又要揭开隐藏起来的伤疤,将刀朝自己身上扎过来了,“原来我和你确实不是一路人,我们的心,没有在一起,怎么算一路人呢?”

疲累感如潮水,把他身心席卷一空。

待不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座房间里待下去,不想和面前的人冷眼相对,不想和他呼吸相同的空气,不想存活在这窒息的环境里。

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全说出来吧。

心思甫慌张冒出头,本以为没做好的准备,如雨后春笋般,所汇集的语句止不住地一字一句从双唇里跳了出来。

不知道轶司臻有没有听,有些像自言自语。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勇气,我想你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何静之,瘟疫席卷,你瞒着我,不惜代价也要留在城里…”

“是因为何静之…”

“轶司臻,你不傻,我怎么可能骗得了你,我才是傻瓜,竟然学会骗我自己了…”

“…轶司臻,你放我走吧…我别无所求。”

他絮絮叨叨,念了许多话,直到最后一句说出来时,才真正有了种“啊,只能这样了”,的无可奈何之感。

他何尝不想从这场梦里快点醒过来。

天际要何时才会破晓呢?

撤回遥望房门的目光,转而望向冷漠的轶司臻,山越发觉,他竟然真的一点端倪都无法从他脸上窥到,他所说的这些话,轶司臻仿佛铜墙铁壁一般,一点没有影响。

或许他心里在想,要如何找借口吧。

更加无情,更加生人勿近。

针一般的刺痛研磨在泪腺之上,神奇的是,山越居然没有想哭的冲动,可能,经此一番,他很快就会忘记痛哭的感觉。

泪水是咸涩的。

很不喜欢,所以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尝到了。

就浅尝辄止。

“我们…”山越垂下头,摩挲着书案缓缓起身,脑子里乱做一团,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昏迷过的后遗症,和轶司臻这么闹了一会儿,他由衷感觉不到自己心跳的存在。

现在都稍微冷静一点,全身好像哪里都缺了东西,血脉周转不及时,呼吸一断一续,全部在发软,全部在打颤。

他不想再继续难堪下去。

“我们、轶司臻、我们…”撑住桌边才勉强站稳,他嗓音颤抖,喉咙里血肉模糊,某句话欲言又止,险要脱口而出。

不想就此放弃…

可他们这样算什么…

他这样又算什么…

山越吸吸鼻子,可怜他心里还是对发生的这一切割舍不下。他揉着手腕,余光中满是无法形容的情绪,迈出了步子。

“…我、要回去找木真秋了。”

先把今天逃过去,他们先冷静、冷静…等太阳升起来,一切都会变好的…别过脸,不要露出破绽和多余的表情,就这样轻飘飘的擦肩而过,就这样…“!!”

左脚腕猝然一紧。

五指勒住纤细筋骨,压迫感降临。

山越身体半倾,寸步难行。

“……”他微缩了下瞳孔,心头浮现不详的预感,垂眸向下看去,视线之内,轶司臻的手臂径直伸展在那里。

穿过他的裙摆,紧紧攥着他的脚踝。

像是感觉到了他惊愕的目光,轶司臻抬起头,仰视过来,双眸昏暗一片,唯中央模糊映显着烛火,深邃宛若结冰时分的深潭,深不可测,寒冷刺骨。

“……”

“……”

“!!”他面色大变,“轶司臻!!额!!”

惊呼之下,身体已然再次不受自己掌控地朝后踉跄过去,“梆——!!”书案上所有东西,这次一并落了个干净。

不知道是何原因又刺激到了轶司臻,待他稳定过来时,整个后背都蔓延着不可估量的钝痛,人跌躺在书案之上。

腰要折断了。比起方才,这样的情景更加惊慌失措,更加痛苦。

廖廖的脚步声如踩在心弦上,眨眼间,黑幕笼罩,温热的呼吸喷在身前,山越忍着上下的疼,费力睁大眼睛,就看到轶司臻站在他身前。

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大手朝他衣带抓了过来。

“嗬!”

堵在心口的碎石晃出缝隙,山越吓了一条,半身一抖,轶司臻已经解开了腰带,拽着他直接在书桌上打了滑。

难道是…他一瞬间明白了,也明白了刚才轶司臻的所作所为,所说所思。

不行!!

他赶紧伸出手,一只手抓住自己松垮开来的外袍,一只手挡在轶司臻手前,直瞪着他,声音透露出极力压制的胆怯和颤抖,“轶司臻你要做什么…”

已经顾不上皮肉和五脏六腑的疼,山越手发着抖,挡在自己身前,像个不堪一击、欲盖弥彰的瓷娃娃。

“……”轶司臻默然,没有抬头,但动作还是微微顿了一下。

“你不会…不会是要…”山越不可置信地试探他,操控身体悄悄向后,企图能躲开。开什么玩笑,轶司臻不会这样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强迫他的。

可话音未落,短暂的犹豫只是犹豫,轶司臻便用行动打破了他的想法。

他猛然发力,大手一捞,便毫不留情地将撤后的山越,掐着腰拖了回来,再一用力,将山越整个人半抱,坐到了书案上。

“!”,“轶司臻!!”

紧跟着,膝盖强硬地顶开山越的双腿,他大手一按,便手法粗暴地撕下了山越的外袍,将他整个人押住脖子,按倒在了桌案上。

半身凌空。

“嘶啦——!”山越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腰身折出几乎不可能的弧度,便听到自己裙侧被撕开的声音。

“!!”

神经随之四分五裂。

“轶司臻你干什么!”他失声大喊,同时下意识去并双腿,双手一时间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胡乱抓着光溜溜的桌案,摸到轶司臻的袖子。

“轶司臻!轶司臻!”

轶司臻始终纹丝不动,膝盖狠狠插在他身体之间,加之姿势的原因,他使不上力气,拍打的动作像挠痒痒似的,惶恐不已。

“闭嘴!”

山越心凉了又凉。

失神一瞬,轶司臻便还算有条不紊地来解他里衣的带子,指尖触到肌肤,山越赶紧回魂,微微一侧,将衣带紧紧压在了身侧,“……”

他屏住呼吸,放大了视野,注视着轶司臻的表情,“……”

房中静默几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山越不敢放松警惕,便忽然,轶司臻凉薄的眸子朝他扫了过来。

瞳中火光冲天,似要燃烧殆尽。

山越不禁被他吸引走几分注意力。

随后,掸在桌案外的下身在夜色中一凉,衣裙边缘猛烈地抚过肌肤,“嘶啦”一声,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里猝然放大,“!”

轶司臻大手一甩,欺身而来。

“轶司…唔!”

唇上一痛,轶司臻章法紊乱地侵入,大手紧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肆意揉乱折磨。

慌乱的哭腔声中,呻吟如齿轮转动,唇齿间蔓延着撕裂一般的疼痛与铁锈的味道,山越如临深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野蛮。

和…腿间从未有过的炙热。

“是我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轶司臻几乎破碎了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般,深深插入他的心上,挣扎中,便感觉到对方那修长的手指泛着凉意,探入了自己裙下。

(删)

山越心焦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趁着轶司臻失神,挺身而起,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轶司臻脸上,“!!”

轶司臻居然没有防住。

寂静的夜色中,这一巴掌的声音是如此清脆,“啪”得一下,就毁灭了所有的愤怒与意乱情迷,甚至将轶司臻打得趔趄。

宛若地狱一般的煎熬,终于可以停下了。

山越大口地喘气,战栗不止地看着脸被扇到一边的轶司臻,双目红肿,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嗫嚅着:“够了…够了…”

打出巴掌的手火辣辣的疼着,与此同时,一股极为熟悉且妖邺的香味在他们两人周边蔓延开,轻轻萦绕,颇为诡异。

“到此为止…求你…”

挣脱开已然不牢的束缚,山越蜷曲起腿脚,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赤裸的身体用残缺的布料围好。

在这坚硬的小小桌案上,他把自己紧紧抱住,双手狠狠掐住胳膊,却还是止不住颤抖。

“轶司臻,不要这样对我,就到这里,就这样放过我,求你,让我走…”

“让我回去…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

他顾不得管一脸痛苦的轶司臻,也顾不得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推开他,腿脚发软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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