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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寒月为君明路瑾胤楚江离 > 27 第27章
 
楚江离的指尖轻轻撩起黏在路瑾胤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道:“是,怀冰想去哪里玩?”

路瑾胤从未出宫过,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最后他羞怯地看了一眼楚江离,小声说:“哪里都可以,只要跟月明在一起就好。”

聂争:“......”

聂争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说起情话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不会是他的错觉吧?

天一黑,楚江离便给路瑾胤换上了一件黑色短打,路瑾胤不开口的时候倒也像模像样,英俊深沉的眉眼在月光下熠熠生光。

楚江离钻过狗洞,路瑾胤也跟着钻了出去,他从未从这个出口出去过,新奇不已,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他看到眼前又深又长的一条路,尽头是无尽的月光,他忍不住道:“月明就是从这里来的。”

他忽然眼睛一眨,看向天空静谧柔和的月,呆呆道:“月明是月亮上的仙君吗,专门下凡来救孤的?”

楚江离在月光下朝他伸出手,温声道:“怀冰,抓紧我的手。”

他忽然沉进那双上挑的眼里,幽深的眼中闪烁着缱绻的水光,他呆呆地朝楚江离走近。

夜晚的风冰冰凉凉的,他一手握着楚江离的手,一手搭在楚江离的肩上,楚江离搂紧了他的腰,脚踏在树枝上,两下便上了墙。

风将两人的头发吹乱,乌黑的发丝交织在一起,仿佛他们生来如此亲密,楚江离踏着月光,搂紧自己的所爱。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一种甜蜜的糖水化作千丝百缕缠绕在他的心头,越缠越紧,无限放大了他如擂鼓的心跳声。

楚江离抿了抿唇,将路瑾胤放到宫墙外的一棵百年老树上,率先跃了下去,待他站定后,朝路瑾胤伸出手,“怀冰,跳下来。”

路瑾胤一点也不惧,他知道楚江离一定会接住自己,他朝底下望了望,便跳了下去,楚江离确实接住了,但路瑾胤的个子似乎又有长,他被扑得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地上。

路瑾胤乌黑的发笼住两人的脸,只剩下几缕月光透过发丝淌了进来,两人的鼻尖相抵着,鼻息缠绕之间,楚江离看见路瑾胤眨了眨眼,清澈又懵懂。

“月明,”路瑾胤有点不好意思,发丝遮挡住了光,楚江离看不见他泛红的脸颊,“我可以亲你吗?”

楚江离未应答,而是闭上了双眼,睫毛不停地颤抖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他伸出双臂勾住路瑾胤的脖子。

柔软的触感贴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流遍了全身,他骤然浑身僵硬起来,这是跟以往所有亲密接触都不一样的感觉。

嘴唇抵在一起轻轻摩挲着,温热的呼吸笼罩着自己,他忽然沉浸于这种缱绻亲昵的氛围。

路瑾胤撑起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他看着月光下的楚江离,眉眼一弯,眼中的星光闪了闪,“月明,孤以后天天亲亲你,好不好?”

楚江离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红透了,他感觉自己连头发丝都冒着蒸腾的热气,如雷的心跳就响在耳侧,他抬手蹭了蹭嘴唇,唇上的温度让他心惊。

一阵风来,吹散了一些他脸上的温度,他终于沉静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殿下高兴便好。”

不消片刻他们便到了茶楼,百里飞难得在,他们刚一进,百里飞便瞪着一双美目死死盯着路瑾胤。

楚江离微微侧身挡住百里飞的视线,低声道:“楚玦在么?”

百里飞心里满不是滋味,“你不是让他住到郊区了么,还来我这里找什么呀。”

楚江离看了他一眼,“在,还是不在?”

百里飞甩了下帕子,幽幽地看着楚江离身后的路瑾胤,顿了顿道:“在,楚穆他们都在上面。”

楚江离应了一声,便牵着路瑾胤上楼,晚上茶楼仍坐满了人,台上说书人正在讲镇远将军孤身潜入敌营,讲到镇远将军受伤时,路瑾胤一下子睁大了眼,一下子忘记了本来要问楚江离的事,他扯了扯楚江离的袖子,巴巴问楚江离还痛不痛。

那些陈年旧伤只在雨天会隐隐作痛,但这些楚江离不会告诉路瑾胤,他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这些日朝内发生了不少事,那个人虽然没有被捅出来,他那党的羽翼却被折了不少,那个刺客嘴里没有撬出有用的东西,只是贪污的证据却被找到不少,都被以各种方式送到了皇上面前。

不过那个人现在应该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就凭那个人府邸中的暗卫又多了一倍足可以看出那个人的警惕。

大夏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楚江离绝不能容忍这种人的存在。

伤刚好一点他便出宫了,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亲自做。

他这次带路瑾胤完全是不必要的,甚至可以说是碍事的,但他实在不忍见路瑾胤一直生活在高墙之内,路瑾胤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他一直都知道,他过去进宫也一直跟路瑾胤讲述外面的事情,路瑾胤那双好奇又期盼的眼,深深印入他的脑子里。

择日不如撞日,他才选定了今天。

他办完事还有时间带路瑾胤出去玩,路瑾胤可以先在茶楼呆着,他想的很好,楚玦楚穆可以保护路瑾胤,他可以放心地去办事。

等他把命令下达到楚玦楚穆面前时,楚玦和楚穆面面相觑,他们看着面前那么大一个宝贝,难得都皱起一张脸,楚江离皱了皱眉,“不愿意?”

楚玦苦着脸道:“不是,不愿意,是我,我们,不会带,孩子啊!”

楚穆也道:“对,属下做不到啊!”

路瑾胤无措地看着他们,又看看楚江离,小声道:“月明要去哪里?何时回来?”他补充道:“孤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楚江离眼神骤然一沉,楚玦和楚穆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点头道:“爷,属,下,会保护,好,殿下,的。”

暗夜之中,一块银色的面具挡住了男人整张面庞,他蹲在高门大院门前的一棵老树上静静守着时辰。

暗卫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他垂下眼睫,嘴唇微启,无声地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字音刚落,他便稳稳落在了院子中,院子里此时果然无人,他隐秘地穿梭在树丛之中,将身体隐入黑夜,按照得到得消息,这个院落中有一个地下室。

楚玦看见那人时常半夜进地下室,那时会有数十个暗卫守在附近,按道理来说,地下室便应该会有那人受贿的账本。

面北,十五,二十。

他将整个地面收入眼底,不过片刻,他便脚尖一点落于那块地砖之上,那块地砖被他一踩,竟然陷下去一寸有余。

他挪开脚尖,转身疾跑进侧面屋内,屋内的地面果然出现一条幽深且黑不见底的地道。

他扶着墙一步步朝里面走去,一面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却如死一般的沉寂,他心渐渐沉静下来,等他完全落于地面时,已经走了有半刻钟。

这个地道挖得实在深,他脚探在地面上时,蹭着地面的泥土,忽然闻到一股奇妙的味道。

这种味道他再熟悉不过,这是浓郁的血腥混着腐烂皮肉的味道。

他眉头一皱,轻轻掩住口鼻,他小心地一点一点向前挪动,终于走到墙边,他摸索了一下,墙上有一个雕花铜烛台,他摸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明亮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间地下室,在昏暗的环境下,他看清了这间地下室的构造,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刑房。

一旁带木锥的木马上血迹斑斑,地上淌了一滩乌黑的血渍,高高吊起的铁钩,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石球,他他皱了皱眉,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东西的用途,他转眼又看见距离他手一尺处,铁壁上布满的闪着幽幽冷光的尖刃,有的尖刃上还沾着半块带血的皮肉。

他深吸了口气,这些酷刑他不是没见过,慎刑司比这更厉害的刑法比比皆是,但不代表这一切不会使他心惊。

他收回抚在墙面的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那个人竟然在府邸中设此严酷的私刑,那人看似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文弱的模样,私下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楚江离蹙眉一时难以消化这一切,他慢慢走进刑房深处,在深处有一个牢房与旁的不同,这间牢房是严不漏风的铁墙做的,整个房间封的严严实实,唯有门上一个窄小的通风口,他凑过去,里面黑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知是何人被关押在里面,他又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只能听见里面铁索碰撞的声音。

不管是何人,这人定会那人很重要。

他正要想办法开门,那人铁索忽而乒乓作响,里面传出一个清冷的人声,“是谁?”

楚江离一顿,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他抿了抿唇,反问道:“你是何人?”

不等那人回应他,地道忽然再次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他心下一沉,视线扫过所及之处,都不足以藏下一人,正当他迫于形势,摸向腰间匕首时,铁门猛然打开,他被一双手扯了进去。

随即,铁门再次紧紧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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