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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寒月为君明路瑾胤楚江离 > 88 第88章
 
“不如将军救救我,嗯?”男人凑过去,灼热的呼吸即将喷在楚江离脸上,那双手正要摸上楚江离的脸时,楚江离猛然抬起腿直接正中他胸口,直接将人踹出去一米远。

“有话好好说,离我远点。”楚江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可以掉冰渣,男人坐在地上咳了半晌,一只手揉着胸口,拧着眉痛得半天说不出话。

“放我们走,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官府也不会找你们麻烦。”楚江离的剑尖离男人的鼻尖不过寸许,上面的寒芒划过,冷冽的寒意爬上男人脊背。

“不然,你们难道觉得我忽然失踪了,他们不会找上你们?”楚江离盯着男人苍白的脸,剑尖移了一寸,冰凉的剑身贴着男人的下巴。

男人舔了舔唇,吞咽了一下,“当然可以送你们走,但是将军,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

楚江离皱眉道:“什么?”

男人眼巴巴地看着楚江离,敛着眉眼,颇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路瑾胤撒娇的时候,楚江离一时间晃了神,便听男人道:“将军,前段时间我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人,寨子上下一百零五口人命不保夕,将军您就带着我们一起上路吧,那个人暂时是不敢惹您的。”

楚江离冷冷地瞥他一眼,“跟着我?我不收废物。”

男人沉默了一下,“您可以挨个考,过不了的那就算他们命不好,但是过了的,”男人抬起眼,笑容忽然敛去,“您就一定要带着。”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男人叹了口气,“我们总归是活不了的,逼急了找几个陪葬也是无所谓,将军您这才两个人,我们一百零五口人,您这插翅也难飞啊。”

校尉站在屋外,脖子上还驾着刀,他听着男人的话,心里很是不爽被人威胁,却还是沉默了。

男人说的对,虽然楚江离也不是没做过闯进数百人军营取人首级的事,但那也是计划了许久的,现下这情况,想要带他们出去,着实是难。

并且男人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什么让人为难的,不用招兵就有现成的壮丁,何乐而不为呢?

楚江离未出声,心中却在倒数着,他与男人静默相对了片刻,男人忍不住道:“楚将军,想的怎么样了?”

楚江离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人威胁我。”

云渐渐拢在一起,遮住了天空黯淡的圆月,朦胧清冷的月光泼在楚江离脸上,显得他情感更加淡漠,那群壮汉死死地盯着楚江离,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

好说歹说都不听,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其中一个人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地就走到前面来了,“操,大哥,他不帮就不帮,咱们不稀罕!”

男人表情冷凝,抬手制止了壮汉的行为,院子外忽然响起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近。

男人一愣,下意识抬头向外望去,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抓着人从院子门口整齐地走了进来,楚江离将剑插回剑鞘,冷瞥了男人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校尉紧张的神色一松,他暗暗感叹还是王严机灵,放走了人还知道叫人过来接应。

楚江离看他们一眼,冲男人扬了扬下巴,“全部抓起来。”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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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下了朝也不顾身后同僚的呼唤,急匆匆地便往殿门口走,好像有人就是喜欢与他作对,直接将他拦了下来,他满心的烦躁,眉间一道深刻的沟壑,头发丝都在生气,“太子殿下,有何事他日在谈罢,臣今日不便。”

路瑾胤将他上下一打量,错开半边身子,让开了路,而温凌灈擦肩而过时,路瑾胤的话却让他心神震荡不已,“不便么,你不必急,他没有大碍。”

温凌灈猛然回首死死盯着路瑾胤,“什么意思?”

路瑾胤却敛去了面上的情绪,不再多说一句,径直转身离开,路瑾胤轻轻抚着手腕的伤,而再痛也没有心痛,楚江离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他,为大夏做了这么多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江离继续卖命。

而聂争守在门口便看见路瑾胤垂着眸子,莫名有种悲凉的感觉,他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这几日他也发现了路瑾胤的不同,他疑惑过,问凌秋有没有发现殿下变成熟稳重了,结果收获了凌秋的一个白眼。

聂争摸不着头脑,疑虑深重,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只想着趁路瑾胤再去茶楼的时候问一问时雪,时雪上次的话,他隐隐有个预感与他的疑虑有关。

殿试已经结束,成绩都已经出来,路瑾胤对这次的成绩非常满意,借了某些人的口,将那些安插进来的人排名都压了下去,温凌灈自己麻烦缠身,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街上人潮拥挤,轿撵寸步难行,温凌灈掀开几寸帘子,催促道:“快点,赶走挡路的人。”

小厮急得冒汗,“是,是,爷。”

摊贩正在和一位大婶为了几个铜板的包子吵嘴,吵得人人心里冒火,温凌灈抹了把脸,低声唤道:“十七。”

门外马上应声道:“爷,我在。”

“带我回去,最快的方式。”

温凌灈不是第一次被带着在屋顶飞奔,但是白天这样子还是第一次,庆幸的是街上人都不曾抬头看,十七分明比他矮一些,却能拖着他身轻如燕在屋顶跑,他叹了一声,要是他认真向沈邈学了这些,现在也不至于让别人保护。

十七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味,一阵阵往温凌灈的鼻腔里飘,很像沈邈身上的味道,温凌灈呼吸一滞,神色骤变,沉声道:“再快些。”

十七身体僵了一瞬,马上道:“是。”

谁不知道府里躺着个病号呢。

谁不知道那个病号在爷心中的地位呢。

十七永远都羡慕,永远都嫉妒,凭什么有的东西他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在某些人眼里却是避之不及,弃之如敝履?

他想不明白,爷捧着真心上去,沈邈还不识好歹地要逃,他在这种滔天的嫉恨中,只盼着那人能病的再厉害点,死掉最好,即便爷会记那人一辈子,但他也能顶替那人陪在爷身边。

他一定是最好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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