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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重生之不嫁王爷洛千寻沈书辞 >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地难容月忌酒~(一)
 
情是这世上最毒的东西,能殇心的莫过于初守生情,由情生恨两者罢了。

天边的火焰红的摇曳,即使没有阳光,也更甚白昼般的明亮,蔓延了整个天际的彩霞通红的像在渗血,罪恶之源的魔爪,来自真正的火莲憎孽地域,此刻便是天地覆灭,也不能放过那样柔弱不堪的,满身伤痕的一个女子。

沟壑交纵,枯木丛生的树林里,亮光透过树丛空隙在森林里映出斑驳点点,偶尔照在女子的一袭白衣,像是白衣上编织绣好的红梅,月凉心护着手中红色的包裹,赤足奔跑在暗灰色的森林中,身后本是轻盈的白纱翻飞,却被鲜红色的血液浸染,苍白的近于灰暗的面色,十指干枯只剩枯骨,表皮干燥的一层皮。血色随着她的奔跑,动作之大致血色随着她一起一伏的动作一点一滴蔓延,渲染了整片白纱。可即便是衣衫褴褛,也难掩她身上的清贵神气。

月凉心低头,看向怀中包裹中婴儿,白嫩的小脸,和她一般精致的五官,唯一的缺陷却是眉眼上那一块,青蓝色的蝶妆胎记。孩子在她的怀里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危险所危及,依旧香甜的吮着手指头安顺的睡在她怀里。月凉心挣扎的内心微微平静安宁,枯黄尖锐的指尖轻轻触上婴儿的皮肤,软软的,糯糯的,她歪着头,如星辰般闪耀的双眸轻眨,轻声笑了笑,低喃道:“孩子,你命运多舛,往后的岁月里,不管过得如何艰难,不要轻易放弃你所拥有的,要爱着珍惜你的人,即使是为了他们,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说完又似低喃般,嘲讽一笑:“不要再拥有有违天道的情,这天下,能真正殇得了心的,只有情,和恨,两者罢了。”

她说话间,渐渐慢下的身速,原本皱紧的双眉舒展,不出意外的很快被身后的光束追上,月凉心笑了笑,停下了步伐,细细看去,那光束中央竟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弓矢,状若无形,其边缘锋利却似摧枯拉朽之利器,所到之处,销毁殆尽,支离破碎。月凉心皎洁一笑,似一朵谜屠花容,之末路,至陌路,还能引至天地为之失色。

她转身,一手抱着婴孩,一手伸展神力,急速向后退去,及裸的长发蔓延,被风吹散,飘到她的眼前,月凉心突然想起初见某人那日,她也如今日般白衣墨发。正当她回忆失神之际,那弓矢的锋刃擦过她的白纱,带去丝丝血光,月凉心只是退避闪躲,并未真正出手。她在神族,虽然不及九妹天赋异禀,却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勤恳的,这份难得的坚持带给她的,是突飞猛进的能力和在神族的一席之地。纵然现在的她因为生养而失了大半神力,又受了重刑,也不代表她失去力战的资格。她不是不认识这光束的主人,不是打不过他,而是不愿伤了他,这样的巫器若断了,会重伤其器之主。

光束一分为八,由东、西、南,北,东西,西南,东北,东南八方蔓延开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一闪,月凉心的肩头一阵剧痛,痛觉很快扩散至全身,血,在流着。幽暗的森林里处处闪烁着弓矢的锋刃反射的白光,月凉心捂着肩头,惨笑一声:“连你也来了么?连你也觉得这孩子该死,不该留在这世界上吗?”月凉心停下后退的不发,那光束果然没有继续攻击她,融汇一股,幻化成像是天地初来时,盘古大神手中的劈天巨斧一般的形状,尖锐峰利的刀刃,染着嗜血的杀气,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舞动巨斧,光斧转圆挥向四周的树林,一颗颗如房屋粗细,上百年的云杉发出“咯吱”的声响,自根部开始碎裂开来,到最后却仅仅只是将方圆数十里的云杉林木化作青烟阵阵,没有了一丝的影子。没有伤着月凉心一分一毫。

夜,凉薄如水,清淡的月光倾洒,方才才是错综复杂,沟壑丛生的云杉林,此刻是空旷的泥地。天际的红云并未消散,蔓延至半周天。来自上古的天神都有着靠自身元体自修伤痕的能力,作为云神的月凉心也不例外。她飞身越上红云笼罩下的半空驻立,凄寒的微风自东南方席卷而来,被格挡在月凉心周身的气墙外,不能流动的风焦躁的击打着气墙,发出呼呼的声响,却也无可奈何。来自天空红云的杀伐之气源源不断地灌输到月凉心体内,充斥着伤痕的味道,残破的白色纱衣,自裙尾渐渐染色,天边的红云正是最好的染剂,一点点与纱衣融为一体,一点一点顺着裙角向上蔓延,蔓延至裙摆,长罗,腰带,领口。长发及踝的墨色长发,无一不染上了红云的色彩,苍白的面色在红云的掩映下,才有了点活着的气色。她额角上,银玉色的配饰渗出冰冷的光,仿佛和它的主人一样凄冷的看着这个苍茫世界。气墙终于消散,堆积的微风一股冲荡而来,带着她轻飘飘的身体向后退了数米,稳了稳身形,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碰!”月凉心不远处绽放出蓝色火光,伴随着阵阵浓雾在空地上探寻肆虐。月凉心失去了耐心,张开左手罗袖,五指相扣,嘴里低喃咒语,待烟雾散开,蓝光内隐隐透出模糊的影子,月凉心哄着怀中的孩子,用白色丝带将孩子绑在胸前,动作轻盈温柔,穿丝系扣无不流露出母亲对孩子的爱怜,可惜此番感人肺腑的画面瞬间被蓝光掩盖。原来,蓝光处是一顶轿子,暗蓝色的轿沿,白冰玉石镶嵌的顶棚,半透明的白纱轻摇,东角挂一个银质风铃,西角挂一个花苞风铃,南角挂一个冰凌风铃,北角挂一个玉珠风铃,风铃掩着四角的白纱,始终看不到白纱里,来访者究竟是何人?

当真是可笑,他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做这些又是给谁看?

难道到了这一步,她还觉得他们可以在一起么?

不过,她那么了解他,自然知道高傲与他,根本不可能会低下头去承认自己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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