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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雁文学 > 刘景龙锦楠 > 第136章 东门县之变(二)
 
赵张二人看见这种情况,都是不明所以,但眼见众人都有着同样的绝望气氛,空气之中便充满着一种萧条的死寂,使人浑身不快,张景龙快步上前,扶着了吴伯的肩膀,笑道:“吴伯吴嫂!我姓水名天星,这位是我的结拜二哥赵匡胤,这次路经此地,请问这儿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吴伯兀自还未从神智不清中恢复过来,没有答他的说话,吴嫂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说道:“这位大爷还真会说笑,这种情况下要找到吃的也困难,还怎能说得上好吃?”又瞧了瞧赵张二人,只见他们都是英挺秀拔之辈,便道:“我们家也住得不远,若不嫌弃,可到我家稍息,待我弄点饭菜给你们,好作为我家老头子鲁莽冲动,差点误伤好人的回礼。”

张景龙一听大喜,笑道:“如此有劳了!”说着蹲下身来在飞花的背上一拍,笑道:“辛劳过后总有得吃的!对不?”飞花望着了他,短短的小尾摆了一摆,显得好像听得懂他的说话一般,吴嫂先前心慌意乱,并没有留意到飞花的存在,现在赫然看见这庞然异物,就连吴伯亦是吓得目定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张景龙笑道:“我这朋友样子生得不好,但心地挺和善的,与我一起后也从来没有胡乱伤人,你们放心好了。”

赵张二人配合着吴伯吴嫂的步伐,缓缓的跟他们身后,张景龙忽然笑道:“适才幸好有赵大哥你出手,若不恐怕我会就此命丧于吴伯手中,嘿,堂堂古厉生竟差点给一个老翁砍死,传出江湖也没有相信吧。”赵匡胤笑道:“水兄弟你为人豪迈爽快,就是少了那一点防人之心,再者,我在城门打开之时忽感到有一丝极微的杀气,方可及时出手替你挡下那一刀。”张景龙点了点头,他一向明白到自己武功上的缺憾,在于若不提气聚劲,平常之时其能力便与常人无异,但若从体内运气使用,却又会损伤经脉,等闲之时绝不会用,因此适才当吴伯的杀气渗出之时,张景龙可谓全不知情,但这既是不能解决的问题,张景龙也不去多想,转头说道:“想不到赵大哥你的手上功夫这么厉害,便连剑法亦深得少林真传。”

赵匡胤向周遭望了一遍,压低了声音说道:“水兄弟你也莫要再旁敲侧击的试探我了,我的而且确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家师名号上智下达。”张景龙心中一震,呆呆的望着了他,只听得赵匡胤续道:“我从小勤修家传拳法及赤阳九云龙内功心法,于数年之前一次外游中巧遇家师,给他收为关门入室弟子,但由于入门时日尚短,只修练过少林龙爪功及达摩剑法两种武功。”他口中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少林龙爪功及达摩剑法均是少林派享誉江湖的绝技,一个少林弟子,若要修练此等高深武功,在入门之时,已需要打好根基,从最基本的少林长拳练起,更进一步的是罗汉拳,到了拳法有成之时便要修练千手如来掌,打后才可再从修练者的悟性拣选适合的兵刃再作进一步的修练,整个过程即使天资卓越者,等闲也要十至十五年才可达到,绝难一蹴而至,但赵匡胤竟能在入门数年的时间内,便已把更为高深的龙爪功及达摩剑练至如此地步,实乃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

赵匡胤眼见张景龙征征的看着自己,笑道:“我从先前水兄弟你对于错过了一试那东海长恨岛剑法的机会大感可惜,已知道水兄弟你嗜武如狂,做哥哥的就索性跟你说个明白,不用你整天在瞎猜胡想,浪费心力。”张景龙的神色却有点异样,说道:“未知赵大哥可有修练过少林派的易筋洗髓经?”赵匡胤一怔,随即笑道:“那少林派镇派神功便博大精深,我只入门数年岂能得窥其貌?”张景龙点了点头,笑道:“我只是在想,赵大哥究竟还收起甚么高强的武功还未给兄弟大开眼界,岂知已看破了小弟的心思,真是厉害!”赵匡胤听着这恭维的说话,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双虎目深邃的向张景龙的眼睛正望过去,淡淡地道:“水兄弟莫要拿我作笑话了,若论武功之高,我暂时还未会是水兄弟的对手。”

张景龙一呆,终于从赵匡胤的话语之间,感到了少许习武之人相互间一分高下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应,向来习武之人,口边挂着的都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等冠冕堂皇的东西,即使实情如此,但武者心理,向来都不甘屈下于人,但张景龙便想不到赵匡胤竟对自己也有此想法,赵匡胤见张景龙倏然间呆着不动,也觉自己这样说话有所不妥,拍了拍他的肩膞,笑道:“但咱们做兄弟的那有分你我彼此?有此武功高强的兄弟,做哥哥的深感荣幸!”

由于吴伯的住处望城门不是甚远,在赵张二人倾谈间便已到了,只见二老的住处颇为破落,且看起来很久也没有清理似的,吴嫂说道:“你们可随意休息,待我弄好饭菜再叫你们,那儿有一口水井及乾草,可给你们的……马儿使用,而这位水大爷的坐骑……不知要吃些什么的?”张景龙拍了拍飞花的背,笑道:“这家伙不挑食的,只要给他点水煮猪肉便成!”吴嫂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满脸关怀之色,甫一见到吴嫂便道:“妈!你跟爹没事罢?”吴嫂笑道:“傻孩子,我们不是回来了吗?你爹只是去看看罢了。”说罢却向张景龙打了个眼色,张景龙点了点头,知道吴嫂不欲女儿担心,示意他不要说出刚才吴伯失常之事。

只听得吴嫂笑着续道:“快过来见过赵大爷及水大爷两位!”向张景龙及赵匡胤说道:“她是我们的女儿瑄兰,从小体弱多病,大多时间都只能在家静养,适才……适才老头子赶着出去,可能把她吓着了。”直到此时,吴瑄兰才看到家园之中竟多了两个气震霆昂的男子,连同一匹骏马与及一只形态甚为凶猛的野猪,不由得面上一红,缅碘地向赵张二人点了点头,转身便走进屋内,美嫂说道:“我这女儿一向鲜有与陌生人见面,失礼莫怪。”张景龙笑了笑,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如此清丽貌美的女子,有点儿害羞何足为奇?”放着就是要把说话传进屋内之人的耳中,吴嫂转身向吴伯道:“砍点柴来烧火吧!”此时的吴伯看来已稍为回复神智的安定下来,虽然仍显得十分忧伤,但已不如先前般狂号乱呼,向赵张二人点了点头,便走到屋子旁边的地方砍起柴来。

赵匡胤把绝尘拉到一旁的水井,动手打水给这天已劳累不堪的爱驱饮用,飞花眼见暂时没有用得着它的地方,便就在原地躺下休息,张景龙走了过吴伯处,看着他骨节突出的手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显得一生都是靠着双手劳碌过活,先前听他的说话又显得其儿子已不知所纵,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义父,想着他此时不知在哪儿,身上的毒伤好了没有,心中一酸,接着抢上前去,从吴伯手上拿着了斧头,笑道:“我劈柴很是熟手的,便让我来吧!”却从吴伯拿着斧头的手中,感到了吴伯全身一震,呆呆的瞧着张景龙动也不动,张景龙一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只见吴伯忽地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了一个苦笑的样子,接着放开了手中的斧头,转身便往屋内走去,留下接过了斧头,站着在原地的张景龙。

张景龙叹了口气,便动手把散在地上的木头砍成可作烧火大小的柴支,他在幼年受伤之后,原本只要用力过大,便会把体内的真气翻动,随即全身酸软欲呕的俨如废人,但自从按着安庆生所授的调气之法,把真气移宫换穴后,即使于伤势并无任何帮助,但已能如常人一般使用本身的体能气力,现在即使砍过了数十根柴,亦只是微觉累劳,并无任何不适,赵匡胤把他劈柴的手法看在眼里,只见其握斧之手微松略紧,每一斧皆毫无偏差地砍中了木头的中央位置,没费多大的气力便把木头笔直的剖成两半,这表面上看似简单的动作,但若要做到如此轻描淡写,毫不费力,当中张景龙对自己手上力道的控制,却非要十分精准不可,赵匡胤便知道这个义弟除了内力奇高,身法快疾之外,手上的功夫亦只会与自己不煌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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