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玄冥。
“不是。”玄冥答。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
“啪！”
龙渊直接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正中玄冥天灵。
继而，有一颗橙黄的石头自玄冥的识海之中飘然而起，悬浮在了空中。
“这是什么？”龙渊指着石头问。
“石头。”
玄冥目光一闪。
“错，是武魂石！”龙渊冷冷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惊。
武魂石？
传说中得一便能的天下的武魂石？
玄冥无言以对。
龙渊继续道，“而且还是属于砚青的武魂石——沙暴石！”
龙渊从通天之门带出武魂石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但知道的人都无不守口如瓶，原因其实很简单。
有的人是怕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损害自身的利益。
有的人却是怕更多的人知道会对龙渊，对大熵不利。
所以即便玄雾月，即便龙卫军，即便神梦陵。
即便沐三清，也对武魂石知之甚少。
玄冥无言以对，龙渊却要将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绝对不杀无辜之人。
“其他的三颗武魂石哪里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还有三颗武魂石？
“不知道！”
玄冥很不配合，样子十分欠揍。
紧盯玄冥双眼，龙渊道，“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被幽骨带走了，对不对？”
玄冥怒目而视，却再次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砚青四人，夺取武魂石？”
“是为自己，还是为了魔族？”
玄冥嘴唇紧闭，直接拒绝回答。
“很好。”
龙渊冷哼一声，最后道，“既然你不作答，那答案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最后，你还有何遗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我个痛快的。”玄冥眼皮都没抬一下。
“爹爹！”
一边的苏凝霜（玄夜）再次语出惊人，同时朝玄冥飞扑了过去。
所有人再次傻眼，除了玄雾月。
“爹爹，我不要你死！砚青四人真是爹爹杀的？”
玄冥点头。
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毫无隐瞒。
此刻的玄夜虽然披着苏凝霜的皮囊，但她的神情，眼眸里的情感，却骗不过玄冥。
仰起头，苏凝霜（玄夜）对龙渊苦苦哀求，“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愿意替我爹爹去死！”
龙渊顷刻一阵错觉和茫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凝霜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玄冥的女儿玄夜，还帮玄冥求情，还愿意替玄冥去死！
半晌不语的玄雾月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太子殿下，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她和她其实早已经互换身份。”
“互换身份？”
玄雾月如此一说，龙渊瞬间通透。
如果苏凝霜是玄夜，玄夜是苏凝霜，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一切就都不再奇怪了。
可是，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还做得天衣无缝。
就连玄冥都骗了过去？
看玄冥先是震惊疑惑，后是泰然接受的神情，很显然他也是刚才才知道事情真相。
玄雾月点头，“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这应该是魔君幽骨垂死挣扎的愚蠢伎俩！”
“你早看出来了？”
龙渊这下彻底通透了。
否则玄雾月之前也不至于先将玄夜这个陌生人推到自己身边。
感情她那会儿就已经知道玄夜就是苏凝霜了！
原来真实的苏凝霜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难怪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炙热……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龙渊疑惑问道。
到现在，要不是玄雾月点破，他还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玄雾月无所谓笑道，“其实也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幽骨自己出卖了自己。”
“幽骨？”
“我比你先一步到达这里，之后就与幽骨四人对峙上了。”
“那一刻，幽骨慌不择路，想逃，却被我的龙卫军拦下。”
“之后他就想以人质要挟我，为他自己换取一线生机。”
“这并没有什么不妥。”龙渊道。
“但是在选择人质的那一刻，幽骨犹豫了！”玄雾月却说。
“犹豫？”
“对的，就是犹豫。”
玄雾月道，“虽然只是电视火花之间，但我还是看见，他的眼神在苏凝霜与玄夜之间游离，抉择。”
龙渊瞬间懂了，“那一刻，他在思考谁才是真正的玄夜，谁是苏凝霜，谁对他此刻最有利。”
玄雾月点头，“对的！最终他选择了苏凝霜，因为他最了解你与苏凝霜之间的感情。”
龙渊即刻又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但仅凭一个游离的眼神，很显然还是不够。因为如若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苏凝霜，而不是玄夜。”
“幽骨的选择一点问题没有。”
“太子殿下心思缜密！”
玄雾月道，“但你也忽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
“什么事实？”
龙渊的视线再次在苏凝霜与玄夜之间徘徊。
他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除了眼神。
但在之前，玄雾月也和自己一样，断然无法通过一个眼神推断出如此多的东西。
“苏凝霜早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即便存在，也只能是一个魂体。”
“玄夜就不一样了。她是人。人与魂体之间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龙渊再看苏凝霜和玄夜，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当然，如若他能看出来，最开始也就不会如此被动，错将玄夜当成苏凝霜了。
不过看着看着，龙渊的眼眶就噙满了泪水。
他不禁怔怔问玄雾月，“你的意思是说，苏凝霜其实已经死了？”
玄雾月眉头一皱，“这个消息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龙渊之前的确以为苏凝霜死了，因为金谷逝去的只是苏凝霜的一缕魂魄。
那时候他就先入为主，以为是骨骨（幽骨）夺舍了苏凝霜的身体，早将她杀害。
但今日小世界重逢，却瞬间让龙渊重拾希望，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断。
他以为自己错怪了个幽骨。
他以为骨骨会念及旧情，饶苏凝霜一命。
其实他最大的期许，还是希望苏凝霜活着。
可是玄雾月却破灭了他的这个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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