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委屈了，刁娅娅。”刘春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刁娅娅咬着唇，犹豫半晌。
“还有，医院报了警。”刁娅娅低下头。
“报警？什么事？为什么？”刘春开跳起来，“我又没犯法，他们为什么——”
“他们不想负责，不想惹麻烦，”刁娅娅说，“你的刀伤总有缘故，他们害怕。”
“没得到我的同意——”刘春开发脾气了。
“安静一点，”刁娅娅轻轻按住他，他真的就安静了，“你现在最好想想该怎么回答？警方人员就来了，刚才护士告诉我的。”
“有什么好想的？我说实话。”刘春开负气的说。
“你要离婚，一敏就杀你？”刁娅娅皱眉，“你想报上的消息更精彩？”
“那——我为什么要说谎？”刘春开涨红了脸，自昨天开始，他的冷静就崩溃了，说的话简直像孩子。
“你不想事情不可收拾吧？”刁娅娅认真地说，“一敏更是要面子的人，万一伤害有罪，难道——她坐牢？”
这是刘春开没想到的，听完刁娅娅的话，他就呆住了。
“我该——怎么说？”刘春开问，“刁娅娅，我真的好乱，我不知该怎么办？”
“你说——夫妻吵架，失手误伤。”刁娅娅冷静地说。
“他们会信吗？”刘春开心里太乱了简直是一团遭！什么都问刁娅娅。自己拿不下主意。
“如果你们夫妻说得一样，应该相信。”刁娅娅看着刘春开，“我想——你应通知一敏。”
“我通知她！”
刘春开赌气得像个小孩。
“不是开玩笑的，”刁娅娅叹息，“如果我能做，我一定帮你，只是——一敏接到我的电话恐怕比想象的敏感会弄巧成拙。”
“我——通知他父亲。”刘春开说，“我打个电话给她父亲。”
刘春开讲完电话，刁娅娅回避一下才从门外走进来。
“你为什么走开？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可以听。”刘春开对刁娅娅说。
刁娅娅不回答，只望着他笑。
“郑糨怎么说？”刁娅娅问。
“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向我道歉说会通知一敏的，”刘春开补充说：“他被这宝贝女儿气坏了。”
“还好——有他这个明理人。”刁娅娅笑。
“咱们需要更多明理的人，”刘春开拍拍刁娅娅，“去替我问医生，看几时能出院？”
“为什么要心急呢？反正出院也没事可干，休息几天难道不好？”刁娅娅说。
“你每天都来陪我？”刘春开玩笑了。
“我不用上班吗？”刁娅娅也笑。
“我放你假。”刘春开半假半真的：“或是让你跑外勤。”
刁娅娅凝望着他半天才摇摇头：“刘春开，姚社长已派我新的工作。”这个消息在刘春开听来很突然的好像给他当面的一棒。虽然说得严重些但在此时真有那种感觉，真的！
“新工作？是什么？”刘春开一听就像触礁了几乎跳了起来，特别他这种急性子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不行，我去找他——”
“刘春开，你怎么啦？”刁娅娅拖住了他解释道：“姚社长这么做完全是好意的，他想帮我们，你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也是刁娅娅的要求，馆子里有谣言就不好，她不得不学会理智些。
“那你——做什么？”他悻悻的问。
“唯一的空缺，没有选择——电讯室。”刁娅娅平静地说。
“电讯室？唐鸭？不，这是阴谋。”刘春开再也沉气不下气，一想到前些时刁娅娅与他出成双入成对的样子他不能无视了：“不行，你不能去，刁娅娅——”
“不要在这儿吵——好吗？刘春开，你怎么不能冷静？”刁娅娅就差求了他。
“当然不能，那个唐鸭虎视眈眈的，分明怀有企图，刁娅娅，我不让你去。”刘春开还是叫。
“我已答应了姚社长，这是暂时性的。”刁娅娅温柔又冷静地说，“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一段冷却的时间吗？”
“冷却？冷却什么？”刘春开不停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那分明是阴谋，想分开我们。”
“怎么讲这么幼稚的话？若是真感情，什么方法能分开我们呢？”刁娅娅握住他的手，“我去电讯室工作，等你把事情都办妥，我等你。”
刁娅娅态度端正地说。
“为什么一定要去电讯室呢？”他对唐鸭可能还耿耿于怀的，上次他们三面六目互相对垒了一阵结果唐鸭以他“从未进入状况怎言退出呢？”的不是表白的表白，不是再明显不过的吗？
“除了那是唯一的空缺外，我想——或者考验我们最好的机会。”刁娅娅说。
“为什么还要考验？我不够真诚？”刘春开嚷。不知他对自己没信心或说没安全感？
“你不够冷静，不够理智。”刁娅娅说。
“想到唐鸭，我就一肚子的火。”
他不说耿耿于怀却说“一肚子的火”？他也曾说过“若没给刁娅娅同等的幸福……”也是说不能像唐鸭一样给刁娅娅同等的幸福他是不会强求刁娅娅回到他身边的，曾几何时他也曾看好他们这对、刁娅娅给他的错觉。
“那是对我没信心。”刁娅娅说。
“不——哎！我说不出，我会嫉妒得发疯。”刘春开说，“唐鸭可以天天对着你。”
“我不是国色天香，绝世美人，”刁娅娅觉得可气又可笑，刘春开还有稚气的一面？“唐鸭和我就像兄妹，像同性的朋友，没有爱情，这是真话。”
“他也这么说过——是不？”
若不记错的话，唐鸭特别当着他面说的。或者为消除刘春开对他们的误会吧？他还说过他爱刁娅娅聪慧、秀丽的女孩子谁人不爱？
不知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刘春开坐在床沿上，想了半天，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大腿一拳，这一下又触及伤口，痛得他脸色变白。
“我刘春开怎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刘春开骂道。
“这就对了。”刁娅娅笑，“我喜欢看你这样的刘春开，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我的事情办妥之后调你过来，我们携手走江湖。”刘春开只能这么说也似乎真的开朗，是刁娅娅给他增加了信心了吗。
“走江湖？”刁娅娅忍不住大笑。
“闯天下。”刘春开摇头，又叹了口气，“我这阵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有的豪情壮志都不见了。”
“我答应替你找回来。”刁娅娅鼓励着。
“一言为定。”刘春开点着头，用力的点头，“我的摩的车就快修好了，到时候我们又一起爬山涉水接外勤，去——”
“去走江湖。”刁娅娅替他说下去。
“是，走江湖。”他紧握住刁娅娅的柔软的手。
正在这时门子不识时宜地在响，没有应门它就开了以为是警务人员：哦！却是——一敏，她又来了——在这时候。
刘春开和一敏听到拍门声同时抬起头来，这就看到了郑一敏这个此刻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把个刘春开和一敏吓到了，他们刚才的话不知她听到吗？她来干什么？还嫌闹不够吗？
乍见一敏，刁娅娅呆怔了一下，心里又是担心又尴尬的，她转头看刘春开，他的脸色沉下了，黑压压的甚为吓人。
“你来做什么？”刘春开冷硬地说。
一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的神情深沉的让人很难读懂。
“爸爸说你报了警。”她说。声音尖锐锋利如刀子。
“是医院报的警。”刘春开澄清事实说：“我——不要你在这儿。”
“警方不传讯凶手吗？”一敏阴冷地笑一笑，非常古怪又可怕的表情。刘春开知道她的这一表情恐怕又有什么坏点子问世了？
“不要在这儿兴风作浪，”刘春开气得涨红了脸，“谁说你是凶手了？”
“总有人伤你的，是不是？”一敏动也不动地站在门边，她专注地看着刘春开，好像房间里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似的。
“夫妻争执，我伤了自己。”刘春开悻悻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也即是说他的问题与她无关系他会处理。
“夫妻？”她冷笑，嘴角尽是不屑。毕竟他终于承认了他们夫妻的关系？特别经过这么多的劫难。
“一敏——你父亲让你来的？”刘春开忍不住问。
“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主意，谁能叫我来？谁能叫我走？”一敏鸣鸣自得的说。
“一敏，你若不走。事情会更复杂的。”刘春开吸了口气说。显然这刻他已够冷静了或者说刁娅娅的话起了作用不想把问题闹大了。
“还能怎么复杂？”一敏嘲笑着，“也只不过三个人。”
她直到这时才横了刁娅娅一眼，很轻视的样子。
他们这对纸约夫妻吵架甚至于她以刀刃见……
“郑一敏，我警告你……”刘春开终于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在这时，房子的门又响了起来。
“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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